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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arc (丝竹幽居主人), 信区: Music
标 题: 象朝圣一样——谈旺德的布鲁克纳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Feb 20 10:52:06 2002), 转信
大概在1980年前，旺德在德国以外是没有多少名气的。不但不是人们印象当中的指挥大
师，甚至听过他的名字的人都很少。直至有一些人在德国听过他的音乐会，在民间才慢
慢的流传开来。不是在铁幕国家而是在德国这样的西方社会，这样的情形使人难以置信
。使旺德建立起国际大师的声誉的，就是他指挥的布鲁克纳的作品。贝多芬、舒伯特、
布拉姆斯等德奥作品是他的拿手，而布鲁克纳简直就是他的注册商标了。
在个人的经历和对待事物的态度上，布鲁克纳和旺德虽然相距100多年，可他们是非常相
似的。布鲁克纳终生笃信宗教，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上帝，死后也埋在教堂的底下。对
人、对音乐、对事业的专注，就算是在他的时代也是罕见的。而旺德，他终生几乎只在
德国的科隆发展他的事业，很少出国；他不求名利，不张扬，对音乐以外的事情几乎不
关心；他的生活保持低调，讨厌大城市的繁华，情愿留在乡间；在音乐上，对音乐的演
绎已经到达无欲无求的境界，演绎充分尊重乐谱，演出排练充分严格，讨厌录音和剪辑
。他几乎就是生活的20世纪，但精神是属于19世纪的“宫廷乐长”（champellmaster）
。纵观当代的指挥，在精神上和布鲁克纳如此接近的指挥，不出两三个。
我们接触旺德的布鲁克纳基本上是通过他的唱片录音。需要提到的，听过他的现场的乐
迷，没有不为他的音乐所折服。听他的现场，象朝圣一般。在唱片上，旺德的布鲁克纳
全部是由RCA出版的。最早是和科隆广播乐团的全集，后来和位于汉堡的北德广播乐团再
录了一次，不过他老人家并不刻意追求全集，有一些的作品，象6，8，9，是录了两次的
。到了90年代初，他和柏林爱乐乐团的一些音乐会也被出版唱片，所以他的布鲁克纳的
录音是比较多，而且在众多的指挥家里面，几乎是录音次数最多的一个。
布鲁克纳的作品很浩瀚，很个人的，又很宇宙的。对指挥最大的挑战就是布鲁克纳很少
及物的描绘，起承转合很多，但又统一在一种精神和情绪里面。旺德指挥布鲁克纳的特
点之一就是布局古典，表情坚定而淡雅，听起来很有内省的味道。布鲁克纳的作品，感
情的变化和转换是很丰富的，经常是雄壮的情绪片刻之后是寂静般的沉思，然后是爆炸
式的冲刺。如果功力不到家的指挥，很容易是把这些当作几种情绪来处理。听旺德的指
挥，音乐象是浑然天成的，听者感觉到感情的转换很多，但不会觉得刻意和唐突，一切
是那么的自然。音乐由始至终是贯穿到底的，一气呵成。
在音色方面，布鲁克纳的交响曲往往是需要营造出一种管风琴的音色、共鸣和回响的效
果。指挥大师巴伦邦姆说过，这是需要乐队的铜管乐器：长号、圆号、小号、上低音号
在音准上要绝对的统一。旺德在营造管风琴音色上是最拿手的，声部的平衡特别有一手
，在任何的时候乐队的每个声部都听得清楚，哪怕是铜管组辉煌地齐奏时，弦乐声部还
是清楚地。而且乐队的音色还有一种明亮感，从而营造出一种既虔诚又雄伟灿烂的效果
。
在布鲁克纳的作品里面，作品的处理要特别讲究作品的横向和纵向的关系。旺德曾经说
过：“指挥一方面要控制音乐怎样流动，另一方面要让这股流动带引着。如果他不在作
曲家前谦逊，他是不可能办到的。”在所有的当代指挥里面，旺德是横向关系和纵向关
系处理得最为平衡的指挥家之一。所以，他指挥的布鲁克纳在整体上平衡、雄伟，象可
以立起来的流动着的“建筑”，是付诸时间而不是空间的建筑。
很多人在听他的录音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有一些遗憾。旺德的录音大多是现场实况，总
有那么一点瑕疵。象后来与柏林爱乐的实况，前面的两个乐章是精彩绝伦，可后面的乐
章，就可以见到岁月不饶人，音乐因为旺德的体力的下降而开始松弛。真是遗憾。可是
，如果我们再想想，这不是最真实的现场吗？许多人的演奏拿到现场，包括卡拉扬、伯
姆的，也未必有这样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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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 Vetter,
sitze du fest!
Luge Liebster,
dort liegt die Welt,
die du Lungrer gewinnen dir willst:
welch Stellchen, sag',bestimmst du drin mir zu St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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