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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fu (粤东半山客),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我的六叔（4）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Apr 7 21:30:45 2004), 站内信件
题记——呜呼……
到了初八，二儿子和小儿子工作上学去了。两老坐在破藤椅上，小声地唏嘘感慨。
电视没开，日光灯太暗，似乎电压不足。
晚上11点，大儿子随着那辆豪华的“精通天马”的轰轰声回来了，酒气冲天。两
老只有瞪眼。
“你不能再这样了——”六叔有力无力地说。
大儿子从后座车匣拎出一袋廉价的烈性的杯酒，什么没说，上了楼。
两老忧心仲仲。六叔没办法。
两盏灯一直亮到了夜里一点。
大儿子下来了，不知喝了多少。眼袋已经凸出下垂了，眼光直直的，似乎已经失
了神志。
坐在藤椅的另一端，硕大的身体要把藤椅坐穿。大家没说话，只有大儿子在喃喃
自语。究竟说什么，六叔没听懂。
大儿子似乎在埋怨，又似乎在自责。他在笑，一会又哭了。六叔慢声细语的说着，
劝着。儿子的心似乎稍微稳定，又搏起青筋红黑了脸大骂。
啪啷啷一阵响，茶具又是粉碎。砰，木几转了位置。
“你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从小到大，我知道你的性格怎样，我是处处让
着你啊。我给你算过，你的命是太硬了，今年又时运不好，跳过是人，跳不过就是鬼。
你早早出去，染了一身的坏习惯，那是要慢慢改过来啊，我这样的迁就你，就是要留
住这百多斤的肉啊，就是期望你回头啊……”
儿子低着头，哼哼地。“我知道你为我，但你一开始就错了，很多很多都错了——”
儿子伸着脖子，停住。
“不行，钱，给我钱！”
“……”
“多少？”
“两千，现在就要！”
“现在，是现在要吗？哪里有钱？”
儿子猛的起身，抓住六叔的衣领，“就要，现在就要！”
六妈看状，大骂，哭着过来抓儿子的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儿子暴怒。
往厨房拿起菜刀，竟要威胁。
六叔喊到，“快开门，找五叔他们，快——”
六妈抢门跑了出去，六叔要出，被挡住，“今天就要说明白，今天就要说明白！你
们兄弟全都来啊，我不怕。”
六叔面色铁青，被拨在藤椅上。儿子把刀砍在藤椅的扶手，似要作状威胁。六叔当
年救人时留下的半只残拇指，竟是掉在藤椅上。顿时，无声无息。儿子呆了。
六叔啊的一声，发疯地夺门而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两膝摔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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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映农民问题的超人气作家徒步旅行，寻找灵感。
一农夫走过，留下一句：“你好烂啊！”
作家急血攻心，挪了几步，喷血而死。
————其实农民是说：“你好靓！”（客语中“烂”与“靓”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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