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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ycbz (二分之一虫洞),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不是日子[大三之暑假见闻]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Sep 4 09:40:55 2004)
不是日子
暑假刚开始便去了南京，在那边度了一周有余，其间和三姑姑一家爬了一次紫金山便
无所事事，整日看电视。还好很快因为老家那边还有很多出礼①，便同我爸回了家，我家
在苏北，苏北的涟水。其实想回涟水并非因为比南京有趣的地方要多，大凡外地人提到江
苏浮出脑海的首先必然是苏南的富庶的江南水乡，如苏锡常之流。所以每次别人问我是哪
里人时在说完我是江苏人的时候总不忘在后面补充一句“苏北的！”以免有高攀之嫌。
老家的房被小姑姑一家住着，平时还好，可是我和我爸回去之后就拥挤不堪，最高纪
录是一晚住八个人。
小姑姑比较懒，这使我和她多少有点共同点，曾经一度在南京做蛋糕和月饼为生，现
在在涟水老家，刚开始跑保险。她是属于那种今天想学这样，明天想学那样的人，所以什
么都学不好。沧桑的岁月和艰苦的生活在三十岁的身上留下了四十岁的痕迹。我经常和她
聊天，聊生活。每当我同长辈们聊天时，总是以一种毕恭毕敬的姿态，因为我认为，从他
们身上，可以学到很多生活的道理。
我爸让我有空就回去多陪陪爷爷奶奶，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很多亲戚朋友们在小时候
都极度喜欢出门访亲拜友，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特喜欢去爷爷家玩，尤其是寒暑假，一住就
是几周的时间，表弟表妹们也特喜欢留在那里，表兄弟姊妹七八个在爷爷家其乐融融。可
是现在的状况是，通常上午去然后吃顿午饭喝点酒然后下午就回去了，别人通常会让我多
留几天，可是我却一天也不想多留，总之就是想早些回家，感觉还是在家最舒服，俗话说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这话不假，更何况别人家也远非金窝银窝。可是自从二姑姑独
立成家以后，爷爷奶奶就两个人生活，老年人孤单得很，于是我决定多留几天。于是在爷
爷家留了三天，我喜欢和爷爷聊我的几个姑姑，叔叔，还有我爸，他们都是爷爷一手养大
，爷爷退休前是语文教师，整天戴着老花镜抽着烟看诗词。记得小时候每次回到家爷爷都
拿出一本唐诗来叫我品诗，说话的时候露出黄黄的牙齿，嘴里还有浓浓的烟味。后来从和
爷爷的谈话中我知道：小时候最吃苦的是我爸，最聪明的是我三姑姑，最调皮的是我二叔
，最老实的是我大姑姑和二姑姑，最烦心的是小姑姑。
其间又分别到大姑姑家和二姑姑家各拜访了一番，好久没有去了，去了一趟，高兴得
很。第四天早上回到县城，表弟补课去了，小姑姑又不在家，只好看电视。
高中的同学很多都没有回家，其中包括自从毕业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的，大一的时候甚是
想念。七月酷暑，外面又热得像蚂蚁下的热锅，所以大家也都不想出去，尤其是农村的同
学。所以我只好找了几个县城的同学，见了面，话并不多，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也不善于在交谈时把握主动，也许并不是这个原因，也许是感情淡了。在网吧上QQ的时候
遇到王慧娟，一个不甘于以后只做家庭主妇的女生，梦想就是做一个女强人，和她简单的
聊了几句，她问我今年暑假还要不要组织聚会，我说，现在已经搞不起来大的聚会了，不
如算了。
搞不起大型的可以二十几个人搞个小规模的啊。
行，反正每次的聚会都是你组织的。你就再组织一次吧。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组织呢？
你有威信嘛！呵呵。。。
然后她发了一个笑脸过来。
再然后她决定在八月上旬天稍微凉快点的时候把大伙都叫过来。我心里笑了笑，恐怕
我参加不了了，七月底，我得回去。
再再然后我想起了另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去，也许大多数可能不会去的。我
想可能是我的原因，或者，她不去根本就与我无关。
我曾经设想过N种我和她再次相遇时的情景
最浪漫的是我和她站在雨中，路边不知谁在放张宇的《雨一直下》，气氛悲凉，我和
她深情对视，良久，我捧着她的脸，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说，我一直会等你。她一把抱住我
，痛哭着说，对不起！
最解恨的是她拉着苦苦哀求我说，对不起，以前我没有发现你的好，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一把推开她，噙住眼里的泪水，冷冷地说，我对你的心是玻璃做的，碎了，就再也无
法复原！然后毅然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流下悔恨的泪水。
最痛苦的是我捧着99朵玫瑰花，眼睛里射出无限的期待无限的深情：你能够再给我一
次机会吗？她却一把扯过玫瑰，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我不想再见到你！
最无奈的是我约了她出来喝茶，一边喝一边扯着很无聊的话题，东一边西一边毫无边
际，而憋了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口，最后喝完茶买完单，微笑：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
！
而最现实的是，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七月下旬的时候，王慧娟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决定八月第一个周三聚会，让我帮他联
系几个男生，她没有他们的电话，我说好的。然后她又说明天城里一些人出去唱K，让我一
定要去，我笑了笑，说，我明天就要去南京了，不能陪你们去做听众了。
结果她当天下午又打电话说决定当天晚上聚会，联系了大概二十来个人，大概会有十
几个来。然后又说，和刘大庆也说过了，下午六点，涟中门口，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着实有点感动，然后就忙着去联系男生。饭桌上我没有喝酒，然而一个个都
知道我能喝，我只好拿出王牌，一张医院的“该药忌酒”的化验单，才勉强得以过关。吃
完晚饭去唱K的时候只想找个地方睡下来，在唱歌的地方，我从来只是听别人唱，因为我不
想因为我的嗓音而扫大家的兴。而且，说实在话，听他们唱歌实在也并不是一种享受。
唱完K就回家了，想着这些人以后可能几年后才能再见，或者，有些再也不会见到了，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而更让我一直失落整晚的是：她果然没来。
然后我就发现，我不是一个善于遗忘的人，虽然我经常考试考不好往往正是因为遗忘
得太多。
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遗忘的，而最无法遗忘的往往就是最不该记住的东西。
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三两两聊天，吴婷让我八月四号以后到南邮找她，她四号去学校
的机房勤工俭学，然后问我是不是换了手机号，怎么发了几次短信都不回。我笑了笑，对
她说，这世上人人都有被偷的经历，很庆幸现在我也有了。
她于是问我那怎么联系我，我给她留了我爸的手机号。自从我的手机被偷了以后，我
给高中同学留的号码，都是我爸的。结果一个个有事没事就往我爸的手机发短信，搞得一
次我爸向我狂吼。
聚会结束的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三十号，我到了南京。每天依旧是电脑餐桌洗手间三
点一线。我爸看不过去就给我买了两本六级书，让我每天学两个小时。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善于作计划的和不善于作计划的，很不幸我绝对不是前一种人。
所以不仅上学期的六级没有过，这学期也很有问题。
八月上旬的时候，我到亿唐网查六级的分数，其实我本来很清楚我这次是不可能过的
，查分主要是想知道下学期需要花多大的功夫才可能过。结果最后网页上蹦出来一个数字
：52。我在泡泡上给陈二发短信，告诉她我的成绩，她说她在图书馆，让我帮她查一下。
我说你是不是又要拿优秀证书啦？
哎呀考得太差了，过都有问题。--------谦虚是有些人的本能。
然后网页上跳出来的第二个数字是72，我说小橙子你节哀顺变吧，四级拿优秀已经很
不错了。
哎你别安慰我了，你先帮我再查几个。然后我的泡泡收到了几个准考证号。
正查着泡泡又开始闪：小桃子，那个号码结尾是466的家伙是个狂人，上次没有过，这
次发誓要过，否则永远不考，先查下他的。
然后网页闪出了最神圣的第三个数字，60.5
小橙子啊我最佩服就是这种考60分的，一分都不浪费！牛人！！
你甭甭②了！还有两个，快点查！
其间我一直没有去南邮找吴婷，也没有去南大找陈二，陈二是一个女生，文采飞扬。
刚回到家的时候我爸让我帮他恢复文件，因为电脑的一个分区被不小心格式化了，而我爸
精心整理几个月的课件全部付之东流，他让我帮他恢复所有课件并许诺如果恢复了就请我
去开洋荤。重赏之下花了半天时间搞定了，然后一家去吃火锅，正吃着我爸的手机响了，
是陈二的，邀我有空到南大去玩。
结果我还是没有去，陈二是那种只适合做我笔友的女生，而不适合做朋友。我不是一
个善于言辞的人，尤其是和女孩子，再尤其是和漂亮的女孩子，虽然陈二并不是后者。想
到这，我有一种很深的罪恶感，仿佛我是一个很注重异性容貌的人。老蔡讲课时说过，精
明的男人应该娶一个聪明能干但并不漂亮的女人作为妻子，陈二显然就是那种女人，而我
显然不是老蔡所说的那种男人。
然而上网的时候，我还是经常光顾她的blog，看一个江南女子笔下的带着水乡淡淡忧
郁的轻舞飞扬，这点，让我永远佩服。文学这东西，永远让我敬佩而又讨厌，甚至于害怕
。她的文字，只有平静的时候，才适合去读。所以，每当我读她的blog的时候，都会心如
止水。
八月中旬的时候，一次上QQ遇到贾思远，他让我十六号去南京车站接他。我问他，回
家几天？他回答说，五六天吧。他在武汉大学读了双学位，暑假还在苦读，王惠娟也参加
了CPA科目考试，陈二也早参加了恩波考研培训，我却什么还没做，这让我无比心寒。
六天后，我再次将贾送上汉口方向的火车，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微了微笑，摆了摆手
。然后便看着火车远去，直到不见踪影。心中竟有些失落，我曾无数次地莫名感到失落，
每次失落时，总是会考虑生和死的问题，而我总认为，我所想的，别人是无法理解的。或
者，不是别人无法理解，而是理解的方式不一样。
二十六号，我也踏上了回校的火车。
注解：
①礼：参加主人家办的丧事或者喜事，称为出礼。而文中“礼”前面的“出”
是量词，如“一出礼”“两出礼”，苏北的说法。
② 甭甭：扬州的方言，前一个“甭”是众所周知的“别，不要”的意思，后一个“
甭”是“讽刺，挖苦，损人”的意思。连起来就是“别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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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一个人在码头
听着那悠远的船的鸣笛
静静地一个人闻着海的气味
感受那份孤独
可是如果有了你
我更愿意和你一起感受那份温馨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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