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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ieleing (南飞),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炊烟（完）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May 31 13:14:17 2006), 站内
属于村庄的炊烟从一个个朴素的烟囱中飘散，然后白白的、直直的、在高些时，就有了
风，炊烟的生动在于风的大小。在乡村，风是顽皮的，她有顽皮的自由，她的左右前后上下
都是一片自由的天空，所以，她要和炊烟游戈。她的游戈给了我回忆的空间。
我看见，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站在一座村庄的边缘，等待炊烟。然后就等着了。那
是一副动人的画。那炊烟像锦缎，像瀑布，像婀娜的女子的腰身，更像我的思绪。然后，炊
烟开始有了一颗颗麦粒成熟后的香味，顺着那股香，我就找到了家，找到了记忆中的院落，
找到了母亲的心。
我得承认，远离母亲时，我很想念母亲。正如远离炊烟时，我很想念炊烟和被炊烟缠绕
得童年，曾经得许久，我已经将她忘记了，不觉得她的珍贵，不觉得她的别致，也不觉的母
亲的苍老和孤独。
但城市是见不到炊烟的。城市的烟囱挂在墙上，在或大或小的孔中，烟雾喷涌而出。然
后弥漫到并不洁净的空气中，瞬间烟消云散。也没有人注视烟雾消逝的过程，反而，更多的
人关注的是入如何让那些烟雾不会漾进自己的窗。
不是，在城市，烟雾是另人厌倦的。即便那烟雾中有菜油的香，有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也有笑。这似乎有炊烟的成分，仅仅是有，不是全部，也不纯洁。因为城市的炊烟是拐弯的
，城市的空气中有更多复杂的成分，城市的人民对于炊烟，早已淡薄了。
这也是我想念炊烟的缘由。或者说，这是我给自己寻找的关于想念炊烟的借口。曾经的
许久，就有更多的借口，让我把关于炊烟的记忆一点点抹杀。这是一种沦落。
我更加确凿的相信，炊烟是乡村的，就如树是土地的，就如根是母亲的。
我突然在想，曾经的祖先在穴居野外是洞悉炊烟么？那时没有房屋，也没有家，费力的
点燃了火，怕它熄灭，然后让她一直汹涌的燃烧，这个时候，即便火上架了一口锅，锅里有
玉米与高梁，那升腾的烟雾大概也不叫炊烟，更没有炊烟的影像。炊烟注定是从意见屋子里
产生，然后在一间屋子的上空飘摇，然后传递着回家的信息。那是一种呼唤，那是一种宁静
与恬美。
炊烟一直是宁静的，这是她的本性，宁静有时就很美，很有力量。乡村因为宁静而美，
而有了躁动的不安，我却有些忧心。这是因为我对于炊烟的向往正在被城市的烟雾弥漫，正
在被城市的烟雾改良嗅觉。我麻木的躯体需要在烟雾里微熏，需要唤醒对于炊烟的记忆。
对于遥远地离开了村庄，过于执着地游走于城市，过于贪婪地品味了城市浑浊的空气，
这个时候，我和你更需要回到村庄。
母亲借助麦草给了炊烟以力量。麦草本身是有力量的，母亲的汗水与阳光的猛烈让麦草
光芒四射，让麦草坚硬如水，耿直如火，那么，它燃烧之后的炊烟怎么不让游子牵挂。
炊烟和母亲从来都不曾分离。一生一世。
想念炊烟，想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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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净土，无忧亦无俗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http://bbs.szu.edu.cn·[FROM: 218.17.67.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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