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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jwr (帅哥jjwr),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文人化生存【10】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Jun 20 13:37:46 2006), 站内
第二章 文人的死胡同
【10】研究下郭靖和黄蓉这个道德二人组，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对敌慈
悲对友刁”。这主要体现在郭黄组合在对待李莫愁和龙杨新二人组的态度上面。
李莫愁和小龙女分别继承了林朝英的两个极端。不同的是，李莫愁将恨的极端无限放大
了，而小龙女则最终放弃了远离男人的祖训，只是依然淡定，依然自由主义。随着杨过加入
到小龙女的世界里，一个新的龙杨二人组以自由主义为追求目标诞生了。小龙女的典型语言
是“我不理你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我和过儿的事情”。在这句话里面，已经道出了自由主义
最基本的教义。李莫愁则在恨意的驱使之下，大肆杀戮，谁对她“不好”她就杀谁。不但要
杀，还要赶尽杀绝；不但要杀绝，还要挫骨扬灰。
按照郭靖本来的道德观，是应该坚决支持小龙女反对李莫愁的。因为小龙女的自由主义
暗合了中国的隐士传统，穷则独善其身，本身就包含着知识分子的自由精神在内。如果自由
不存在，又何谈“独善其身”呢？而李莫愁的大肆杀戮则向来为“江湖同道”所不齿。但是
在《神雕》一开头，郭黄非但没有对胡作非为的李莫愁穷追猛打，反而在二人联手的大好形
势之下放虎归山。小龙女和杨过只不过师徒两个结为连理，就被郭靖目为叛逆。
其实这中间是有原因的。从李莫愁那里来说，郭靖当时不想别生事端。他正在抗击蒙古
，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国家大事上面，对于李莫愁这样的魔头，只要她还忌惮自己，能够放
过就先暂时放过。后来黄蓉跟李莫愁甚至联手跟裘千尺作对，这也是对李莫愁的利用。从这
里可以看出，郭黄之所以“对敌慈悲”，是出于一种现实的考量，是比较有积极意义的。
而龙杨的师徒连理，根子不在这件事本身，而在于杨过叛出全真教。郭靖与全真教的关
系隐喻了一种文人的关系网意识。无论是江湖大义还是家国大义，全真教都是郭黄的盟友，
杨过得罪全真教，实际上也就间接得罪了郭靖。如果杨过不是杨铁心的后人，郭靖恐怕早就
跟杨过誓不两立了。很多文人之所以“对友刁”，不是因为他不辨是非，而是因为他处在关
系网里面，不得不然。中国文人在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里面，千百年来演出了很多类似的闹剧
，至今仍有连台的好戏继续上演。
好在郭黄二人组也不是一味地“对友刁”。由于杨过的一再辩护，郭靖逐渐了解了事情
的来龙去脉，也就原谅并理解了杨过。对于师徒恋，郭靖也从最初的难以忍受而逐渐加以接
受，这是他作为一个新文化运动后的知识分子所特有的气质。这里还要特别说到黄蓉，很多
人都对《神雕》中的黄蓉感到不忿。其实黄蓉在《神雕》里面只做了一件错事，就是包庇了
自己的女儿，其他的倒不见得有多错。先教杨过习文，然后再教他习武。这件事本身并没有
错。小龙女也是先教杨过做人，只不过杨过愿意接受龙的方式而不愿接受黄的方式而已。这
是一个教育学的问题，而不是人品的问题。后来在郭靖与杨过的激烈矛盾中，也是黄蓉比郭
靖更早理解了杨过。虽然她对杨过存在一些提防，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一个人的父亲因
为某人的关系而身亡，现在某人继续面对这个人，我想换了任何正常人，能够做到的也仅仅
是黄蓉那样而已。只有佛家的传说中有那种舍身饲鹰的例子，那已经不是凡俗之人可以做到
的了。对于黄蓉对女儿的护短，那也是人之常情。这其实也表明了黄蓉不是一个蛮干的人，
试想一下，我们读小说的当然知道郭芙是有罪的，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呢？在黄蓉来说，
她是并不完全清楚的。如果她不违心地包庇女儿，以郭靖的性情，郭芙定然性命难逃。如果
以后发现郭芙存在冤枉，那又怎么办？郭靖的大义实际上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大义。新文化运
动后的知识分子，通常都有这种现实主义的大义情结。只要是道德和文化的需要，就可以让
任何人作为祭品。在郭芙的事情上面，如果让郭靖来当法官，为了平息事态，也为了表达自
己的“大公无私”，自然就是一掌把郭芙打死。中国的知识分子往往缺乏法制精神，用道德
来杀人就像吃面条。郭芙到底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在当时的情形下，是不可能得到公正的
结果的。所以黄蓉的包庇，不但可以理解，也是一种理性的选择。反正郭芙也跑不远，以后
怎么处理郭芙的事情，各种事实都摆得很清楚了，郭靖自然会更加公正一些。
当然，黄蓉对女儿的包庇也等于向郭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郭芙后来受到的惩罚其实罚
不抵罪。这也说明黄蓉当初除了有理性之外，的确也有私心。郭靖后来也终于“小我”战胜
了“大我”，亲情战胜了正义，将一件悲惨的往事不了了之了。这也给了我们一个知识分子
如何在人情关系网中走向堕落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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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wr是个帅哥，其理由如下：假设存在jjwr不是帅哥这个命题，那么，
由于你不能见到jjwr，
这个命题就既不能证实又不能证伪。
所以，jjwr是个帅哥。
※ 修改:·jjwr 于 Jun 20 13:44:30 修改本文·[FROM: 222.214.160.206]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222.214.16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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