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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zx (做梦都想把你大卸八块||曦园),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四月尾，五月初1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May 5 14:26:44 2007), 站内
四月尾，五月初1
文/hezx
客家民谣《客家姑娘》里有一段这样的唱词：
勤俭姑娘，鸡啼巷床，梳头洗面，先煲茶汤。灶头锅尾，洗擦光光，煮了早朝，快洗衣裳。
上山砍柴，急急忙忙，养猪种菜，熬粥煮浆。纺纱织布，唔离间房，针头线尾，收拾柜箱。
唔讲是非，不敢荒唐。爱惜子女，如似肝肠。
权且作为此次梅州之行的开端吧。如果我会唱，想必会一路走，一路唱。
我知道，如果这次不去梅州，那就会很快变成很遥远的事情。忽然就五月了。站在这四
月的尾巴上，五月像远处的大山，草木青葱，若隐若现。四月尾的那个灰蒙蒙的早晨，我背
着一个大包，跳上了一辆开往梅县的客车。
一车都是说客家话的人，唯有我除外。那种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被人遗弃
在一个孤零零的卧铺上。车子一路穿梭，从深大北门，一直开到福田，到布吉。来深圳那么
久，终于见到了“横岗”这两个字放在什么地方。车内开着广播电台，一个叫珊珊的主播，
声音很柔，在不遗余力地搭建鹊桥。“一个叫阿辉的朋友，来自安徽，他说，在异乡想找一
个有缘的女孩子。他手机是159XXXXXXXX。”不过，都是男生寻找女生的。没有听到女孩子
想找有缘男孩子的。这世界为什么走失迷路的女孩子这么多？
车子陆续又上来了一些乘客。座位也快坐满了。没有人在说话，很安静，只是交换着眼
神。只有那个女主播还在说。但我不腻，因为她的声音还不错。她让我想起，我高中的时候
，广东卫星广播的一个女主播，叫囡囡，她体贴的声音陪我走过了那段最疲累的岁月。我的
座位前面有个中年人，眼镜有点圆，似乎M仔也是圆眼，这让我怀疑，难道梅州男人特征如
此？他在开着笔记本电脑，看着Powerpoint，内容是“如何提高客户的满意度”，电话不断
。他右边的座位躺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孩子，是全车厢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容貌清秀，但稍
微清瘦些。没有化妆，清水芙蓉。一路上，她没有说话，就那样躺着，望着前方。没有盖被
子，唯有她没有盖。
车上了高速。我有点困。于是睡了。醒来的时候，车子大约走了3个小时。窗外都是山
，绵延着。车子开过一个又一个道路曲折，树木茂盛的山岭。但高速公路很平坦，车子没有
什么震动。我是被三个大声喧哗的家伙吵醒的。隐约知道他们谈的事情是关于手机的，比如
下载铃声，手机上网之类。我很不解的是，这么单一的话题，几乎不值得深入研讨的东西，
他们也聊了几个钟头。
窗外山谷的地方，有房屋，有人间烟火。远处的天边，有蓝天白云。车子在山路上蜿蜒
奔驰，不断穿越一些隧道，山腰，还有那些可以远望的村庄。我坐在车上，一边怀念着远去
的深圳，一边盼望着即将到来的梅州。我终于又背着包，走在他乡了。
到兴宁的时候，白衣的女孩子下车了。我知道快到梅县，心里喜了一下。LianY跟我发
着信息。我说到兴宁了。但从兴宁到梅县还要多久，我不知道。我只是记得一个地方，叫月
梅。车到顺风车站的时候，我又跟LianY说了一下。她说在月梅等我。我一路盼望着月梅。
梅县没有很高的楼，路也建得不好。城区有点落后。不断有大块的宣传栏竖在路边，写
着五叶神香烟。这个地方似乎跟我的家乡有点神似。不那么发达，不那么艳丽，但是家乡。
真的，这种地方才叫家乡。欲望简单，快乐单纯。小时候，买过两分钱的糖，五分钱的雪糕
，大家手都脏兮兮，看着残缺不全的连环画，都在课桌上刻“好好学习”，我们都会唱“星
星点灯，是我的家门。”放电影的时候，早早地搬凳子，从六点钟坐在空地上等到八点钟。
从一毛钱的邮票，到两毛，五毛，六毛，八毛，一块二……最美好的岁月过去了。
下车的时候，那个售票员阿姨直冲着车厢喊，XX的下车。我赶紧问了下旁边的大哥，是
不是月梅到了？他说是。我急忙下车。内心感叹了下，全国推广普通话真的很重要啊。发给
LianY的信息迟迟没有回。想必又是系统延迟了。我等了一阵，后来直接打电话给她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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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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