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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aivota (若月),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冰风雪雨落无痕11
发信站: BBS 荔园晨风站 (Sun Mar 18 19:33:26 2001), 转信
那天回到家，母亲正在打锣般地四处找人，她怪风这么大个人了
出去也不交待一声，后来见我精神大好，也很高兴，要风常常带我去
晒晒太阳，"别老呆在屋里，弄得发霉了"，她这样说。
日子如流水一般哗啦哗啦淌过去，感觉象乘着风一样轻浮。
我的世界就是我在这方尺之屋所能看到的，而我所能看到的又几
乎是别人愿意让我看到的，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的脚在某
一个午后开始感觉到了针的刺痛，在我"唉唷"的一声中，母亲掉下了
不敢相信的眼泪。
开始总是充满希望的，可是我仅仅有了一点感觉，而且颇为迟钝，
热水烫到我的皮后很一会，我才会叫一声，更糟的是有时我并没有叫
的欲望，我叫只是为了满足在我身边的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
大夫说完全地恢复是很难的一件事，可能三五个月，也可能三五
年，让别期望太大了。母亲的眼光顿时黯淡下来，她老觉得这是她的
错，我很奇怪，她除了天生不幸生了我这样一个大病种之外真的不需
要负什么责任了，而她的回答每次千篇一律都是"你不懂的……你怎么
会知道呢"，伴随着一声叹息，然后回到她的佛堂赎她自以为有的罪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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