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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ow (chow), 信区: Original
标 题: 九九年的裤子，脱吧！（一）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Tue Oct 9 12:46:40 2001) , 转信
人们首先必须要面临的困难是：没有一种真正的爱情，只有各色各样的爱情。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存在着如此之多可能的思路，而且在涉及到生活的问题时，对于几
乎
所有的可能性，人们都可以找到一个良好的例证来加以证明。
写作就像过着的日子，难免有一些与别人的互相重叠或者互相类似，重叠的叫做情节或
者高潮，类似的叫做抄袭。
——陈豪
第一章 1999—2000年度第二学期
其实。
你一直以来就很喜欢玩某份报纸上的小强填字的游戏（但不是智障儿童玩的拼图）。你借助
于它来判断你自己的智力所处的一种状态及其起伏波动程度。有时候你还会用这个来测试某
个女孩子的智力水平。你并不在乎这种评价标准是否得当或者有多大程度上是客观的。无疑
，你这是一种典型的直线形的喜欢，与某些年轻人喜欢说几句粗口类似。你点点头。你还喜
欢坐着公共汽车在深南大道上想象自己是一粒大豆被人类吃进嘴里后开始的一种身不由己的
过程。
夜晚。你走过空无一人的深南大道，隐隐可听见一群手指尽管生疏却又跃跃欲试 、纷纷扬
扬
地敲打键盘，如果有一群鸟（你会玩玩鸟吗？），偶尔也会低头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男女像
网虫一样爬来爬去。谁用一只只大大小小的窗，收藏他们仰望时或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漫
长的将是幸福还是痛苦？漫长的是痛苦还是路？（恶心的抒情）你必须尽快走回一个地方。
你必须面临的最大的考验是让你走过两边都是镜子的深南大道，而不让自己照镜子。楼顶有
风，送来一些早晨的钟声，撞醒的难道是梦吗？（这是更加恶心的抒情）偶尔跟一片飘落的
枯叶（春天，当你不停的注视春天，春天就会注视你了，这就是鸟）打个招呼，在中国南方
一个更南的地方，比如深圳。一辆汽车驶过深南大道，不屑看你，你恬不知耻的看见了远处
的早晨。然后你的嘴角挂上了今天的最后一个披荆斩棘的笑容。你得出一个结论：人行横道
灯不够人性化，变灯的速度没有考虑人行的速度是比较慢的（你有没有必要叹一口气？）。
出租车也许是为了适应不够平整的颠簸道路，它们中的很多避震系统经过了调整，屁股撅起
来很多再往前拱。
你像是一条猪一样拱回宿舍（由于扩招带来的拥挤让学校里的很多人开始无地自容）。拥有
一堆臭袜子脏衣服的3在得意忘形的抽着烟。一个星期来他折腾掉一瓶摩丝，发出一种时刻
让
脑袋生辉的劲头。这学期以来他大部份时间用来渴酒,抽烟,玩电脑游戏,剩下可怜的时间时,
就去街道的墙上撕下一张又一张写着“包治淋病梅毒”的海报，然后贴在你们房间的四面墙
上，然后他就看着嘿嘿地笑,他没有神经病,因为你也没有。他抛给你一支烟,在一首摇滚歌
曲
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6以温和的方式进入宿舍。他的鼻子很高很挺，他的嘴线条很明显给人
一种很倔强坚毅的感觉，而且嘴巴通常都是闭着的，可见得他有时候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
的手指纤长而有力应该是很好看的一双手，只不过是骨节比较大一点。从这几方面看来这个
人应该是一个相当体面英俊而且相当有个性的人。2呢？应该还在与他的女友四肢交错。现
在
是晚上九点整。
也许一场大雨冲垮了学校的下水道。校园里的空气终于还给广大师生一个真实。你们唯一明
确的是对自己的未来是不明确的。明确是一个不所指明确的词？睡觉发的梦是最不明确的。
如果母猪在上树，那么猴子一定会使劲地哭，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太多的联系
总是造成不自由的原因，就像现在初夏的蝉在窗外叫叫叫直到把你叫醒。你只好起床了。你
想着今天的家教该乘几路车去做家教。你发现6躺在床上，他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地
躺在床上。你注意到6今天是反穿着他的花内裤。6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但是他并没有能
够看到什么东西，只是发现被子的一半好像拖到了地下，几乎要挨着地了。但是6没动手去
拉
，因为6的两只手都在忙着在大腿边缘抓痒。也许倒计时二十五次后，6从床上爬起来。春眠
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又是鸟。如果不是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的话，如果不是要干点什么的
话（哪怕已经起床了），你也是绝对不会起来的。你要去做家教，你告诉6。6对着你饥肠辘
辘地笑。你并不是要去误人子弟，这点得强调说明。你扭过头对6说。然后你们探讨一个姑
奶
奶穿着某公司的新品展示会赠送的广告衫，胸前印着“××纯牛奶”，而且背后印着“××
牛肉面”，如果她的胸部注射了过量的“英捷尔法勒”软组织，一定给人以视觉上的压迫感
。你们又开始说你们班里某个令男人晕菜的女人。
2(很早就起床走了)一定又去找他早熟的女朋友了。3呢？3还在打着呼噜睡着觉。忽然，3一
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狂奔入厕所，充分享受那与尚未完全睁开的一双眼睛做着殊死搏斗而
惨败于容量有限的彻底解放所带来的一种千里黄河水滔滔的快感。然后他说，睡意仍浓啊。
他就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床上，再赖一会儿吧，就那么一会儿。你和6臭着脸洗漱完毕。6坐在
床上，弯腰一看，满地都是鞋子，皮鞋、拖鞋、运动鞋、旅游鞋，还有东一只西一只的袜子
。他的鞋子是哪一双呢，这是个问题啊！他戴上眼镜，仔细探寻一番，才在床下最幽深的地
带看到了他的鞋子和袜子。他咕噜了一句，一定又是被哪个小子踢进去的。6像条狗一样钻
到
床底下，把鞋袜掏出来，穿好袜子后，我发现他的一只脚又穿到了那只又臭又破的袜子。有
人扭过头对你说，假如你有一只破袜子，那你在忙着穿的时候肯定会穿到它，这就叫倒霉定
理。6丑陋的脚趾头偷偷地探出头来，仿佛想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可惜它既看不到什么美
景
，更闻不到什么美味，现在已是如此，呆会儿进入6那双暗无天日的皮鞋里，就更有它受的
了
。你怜悯地想着脚指头的遭遇。6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地穿上鞋子，把被子往床里面一推，就
像
推开一个妓女，不再理它。然后放了一个危险的屁。早晨是最美好的时光，但它不适合进食
，而比较适合睡觉。所以，6比较相信一句俗话：吃得好不如睡得好。他说，这其实是常识
，
胃工作的时候，人就不想工作，而想睡觉。而且实践证明，早餐于他，完全是多此一举，吃
了没见更健康，不吃也没变得更傻。6吃早餐一直都比较被动。吃是吃了，但没感觉有多幸
福
，别人吃得津津有味，他最多就敷衍了事，走的是形式主义的路子。而且实践证明，早餐于
他，完全是多此一举，吃了没见得更健康，不吃也没变得更傻。
十分钟后，印堂发亮的6装着无精打采的样子出门了。如果没有人来陪，只能去大街上看看
姑
娘的大腿。他走下楼梯的时候还自以为是的哼着歌儿。假如6在恨一个人，他会照照镜子，
然
后自言自语，不是美男也是帅哥么，不谈恋爱实在是资源浪费，对不起咱妈妈对不起广大劳
动人民。你忽然想起刚才看见6的脸坑坑洼洼，你还认真的数了他脸上的青春痘，正好二十
八
颗，连痘子都在脸上煞有介事地成双成对谈起了恋爱，作为生养它们的主人怎能自甘落后？
迅速行动起来，立刻投身到这轰轰烈烈的爱情革命队伍中去。他经常性的用这样的句子给你
们描述他的愤怒，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吐着烟圈。这样的时候多了，会不由自主地影响到6在
现
实生活中的举动。经常地，他会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向后跳跃一步把十根手指都伸到嘴里来表
示对一件并不至于如此惊讶的事情的惊讶，这往往会令对方误认为他的表达有问题。你一直
想为他干点什么。现在他已经走出去了。你来不及叫住他，但愿他今天不会惹出点什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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