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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ode (-70℃冻存), 信区: Marvel
标  题: 天算卷 离三篇 举火烧天 第六章 天上凶星地上恶人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Apr  8 12:00:00 2009), 站内

    犯烟瘾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又犯困又犯烟瘾的时候。

    方展现在就处在这种痛苦中,而且从现在起,他所能动用的只有那少的可怜的十元钱,
如果拿去买了烟,剩下的那点就更做不了什么事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这时候还有人跟他借火,这不是拿着烟勾他的瘾吗?

    不过,方展倒是挺同情这位的,跟他借火的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嘴里的烟卷都快咬断
了,手上拿着个精致的打火机,一个劲甩着,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点不着了。

    有烟没火又犯烟瘾,这可比方展痛苦多了。

    方展也没多说,抬手帮老头点着了烟,那老头估计是烟瘾犯狠了,刚一点着就猛吸几口
,满脸惬意享受的样子。方展没走开,盯着他吞云吐雾,鼻子轻微地抽着,在一旁过起了干
瘾。

    “哟,我光顾自己乐呵了。”老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方展手中的空烟盒,赶紧掏了支烟
递过去。

    方展没跟他客气,接过烟连忙点着,吞吐了几口,觉得还不错,就是夹杂了点奇怪的药
香。他瞅瞅烟嘴,没牌子,看着像自己卷的。

    脑子还有点犯晕,可思路多少恢复了点,方展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这烟里该不会
有什么古怪的名堂吧?

    想着他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老头穿着身青绿色双排扣风衣,敞着怀,里头衬着件褚色
羊绒高领衫,下穿牛仔裤登山鞋,头戴一顶蟹青色的鸭舌帽,雪白的络腮胡子长了一脸。

    “这老头也没恶相,没准是我多想了。”方展心里嘀咕着,又抽了两口,“我这是怎么
了?居然关键时候犯迷糊。”

    老头陪着抽了几口,似乎过足了烟瘾,看了看方展,随手掏出一包没开封的三五牌,塞
了过去。

    “断粮了吧?犯瘾可不好受。”老头爽朗地在方展后背拍了三下,“拿着吧,反正外烟
我也抽不惯。”

    说完一转身,几步就消失在了夜市的人群当中。手里拿着那包烟,方展一动不动地站在
了路边,跟傻了似的。

    他可不是真的傻了,也不是为那包烟而感动得不行,只不过是大脑开了锅而已。

    老头拍他的那三下,好像是有什么门道的,方展只觉得刚才吸进去的烟开始在身体里闹
腾了起来,那股子药香直冲脑门,原本昏昏沉沉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大脑里一个劲地沸腾着
,那感觉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

    离方展不远的百货大楼里,战如风正密切地注意着他的周围,绷直的身体有如一支蓄势
待发的标枪。

    “那三个家伙又躲开了?”刚才那老头悠闲地靠在了战如风的身边。

    “您一到,他们就退了回去。”战如风如实答道,“爹,您把‘春分杜若’用在方展身
上了?”

    “哈哈,那是,如果没有这个,我也帮不了他。”老头笑着摘下了帽子,露出光亮可鉴
的脑门,原来这老头正是一直暗中观察方展的老爷子。

    战如风迟疑了下,像是要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老爷子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你是想问,我把‘春分杜若’用在了方展身上,归元那娃
儿可怎么办?”

    “爹这么做,肯定有更周全的考虑。”战如风低声回道,“归元有归元的造化……”

    “如风,你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这种逆来顺受的脾气。”对战如风端详了半天,老爷
子缓缓叹了口气,“方展关系到卜术界的大局,我们必须全力保护。至于归元,我会另想办
法。”

    方展还站在路边,这会儿他的大脑已完全清醒了,但他却没急着走开。

    “三弦战,五行乱。”方展看着手里的三五牌香烟,“战家的老爷子,谢谢了。”

    他并不认识战家的老爷子,但当初战归元出现时,秦扬苏彦曾和他说过些战家的情况。
能用三巴掌和一支特别的纸烟帮他摆脱困境的,除了这位匹敌鬼算的老爷子之外,想必是没
几个能办到的了。

    打开烟盒,点上一支,方展叼着烟继续站在原地,他感觉到了三个刻意隐藏着的“量”
,那是三个略带杀气家伙,正徘徊在离他很近的人群之中。也许是觉察到了方展的警觉,这
三个“量”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完全感觉不到了。

    “看来对我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方展看了看手里的烟头,苦笑了下,“老爷子,表
露身份也该换个手法,这三五实在太冲了。”

    再冲好歹也是烟,总比没有的好,方展捏了捏口袋里那十元钱,是时候开工了,比起其
他人来,他现在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

    “丁进,这么晚召集大家,到底为了什么事?”苏正淡淡地问道。

    除了正在当值的执行监察外,整个大衍论卜中所有的监察几乎全数集中在临时会议室里
,他们都收到了一条加急短信,一条声称事关重大的短信。

    “苏老,您是要我直说吗?”丁进显得十分郑重,“或者还是您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他这话说得很暧昧,意思似乎是说苏正做了什么极为见不得人的事情。

    “丁进,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话说清楚!”

    苏正没答话,旁边的几个监察倒是忍不住了,纷纷指责着。丁进也不反驳,只是嘿嘿地
笑着,眼睛寸步不离苏正。

    “你直说就是。”苏正还是那样淡然,似乎知道丁进的用意。

    “唉,我本不想这样,可为了卜术界的安危,也只能如此了。”丁进佯装惋惜地叹了声
,冲手下监察做了个手势。

    一台笔记本电脑摆在了桌上,丁进点开播放程序,调大了音量,苏正那低沉的声音顿时
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老爷子,我是苏正。你们可以行动了。”

    这段录音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现场所有人的神情也不断地变换着,眼光逐渐聚焦在鬼
算苏正的身上。

    关了播放程序,丁进拿过一张纸,高高扬起:“各位,这是苏老不久前与某家族当家人
的通话记录,至于话中的含义,我想还是苏老自己说明比较好。”

    “你想说明什么呢?”此时此刻,苏正竟还保持着微笑。

    “苏老,既然您依旧执迷不悟,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丁进换了付大义凛然的面孔,
“各位,根据充足的调查显示,与苏老通话的正是战家当家人――战锐!”

    他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正是在苏正的大力保举下,曾被驱逐的战家才得以回归卜术
界。可从这段通话录音来看,苏正和战家似乎有着什么暗中的勾当。

    “战家当年是卜术四大家族之一,但因擅用禁术,被逐出了卜术界,这段历史在座的各
位都是知道的。”丁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正道,“大衍论卜曾有凶兆在先,苏老,您和这
个通晓禁术家族到底谋划了什么行动?”

    很显然,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而丁进的提问方式更是把苏正推向了一个
备受质疑的境地。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段录音。”苏正一字一顿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
你这么做的目的。”

    “目的?苏老是想陷我于不义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苏老究竟在和战家做何
交易。”丁进脸上露出了冷笑,“战家只派了一名子弟参加论卜,第一轮遭淘汰后很快便不
知所踪。从这时起,战家上下也突然从西北销声匿迹,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说着,丁进环视了下在座人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作为卜监会的高级监察,我自觉责任重大,对一切可能危害卜术界的行为,自然要加
以制止。”见时机成熟,丁进不再给苏正任何解释的机会,“我敬重苏老德高望重,但对此
事却无法姑息,如果苏老不能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建议,暂时免去苏老首席监察的
职务。”

    免去苏正在卜监会的职务,这便是丁进的目的,在场半数以上的监察并不打算支持这个
建议,只要苏正做出一个明确的表态,解释清楚这件事,他们一定会全力支持苏正的。

    苏正的确做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表态,他站起身,掏出了一样东西,一甩手抛向了丁进。
这举动挺突然,丁进吓了一跳,身子连忙往后闪,那东西叮铛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枚
巴掌大小的古钱,上面清晰地印着四个篆字“莫问天机”。

    “既然你如此为卜术界着想,这天机古钱就转托你保管吧。”苏正离开座位,缓步走向
门口,“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辱没了它。”

    天机古钱,与丁进手中那枚“大象无形”的古钱原为一对,代表着卜监会最高职务的权
威,换句话说,只有这枚古钱的持有者才可以临架于丁进之上。

    一见地上那天机古钱,丁进的眼立刻瞪圆了,忙不迭上前拾起,对正要离开的苏正不再
关心。

    按卜监会以往的惯例,一旦首席监察因故离职,将由持有大象古钱的高级监察直接替补
,而丁进要的正是这个。

    “丁爷,他走了。”站在他身旁的贾悦低声提醒道,“要不要……”

    丁进侧脸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话,而此时苏正已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丁某不才,愿为卜术界的繁荣稳定鞠躬尽瘁。”丁进得意地举起手中的古钱,“如果
各位没有异议的话,今日起丁某将代替鬼算苏正,管理卜监会一应事务。”

    会议室内响起了一些掌声,当然,也有一些低声的忿忿,但眼前的事已成定局,即便再
不乐意,也只能承认丁进此刻的新身份。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哪怕有时会很不合理。

    “荧惑大亮,三凶突现……”步出楼外的苏正仰望星空叹道,“但愿我的抉择不会错误
。”

    很多人不喜欢压力,因为这东西往往会让人很累,更是会影响做事的情绪。

    “现在就公开下手?我觉得还是操之过急了。”朴正焕明显感到了压力,不由反驳着,
“他们对我已完全没有戒心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奇制胜。”

    电话是韩国八极宗本部打来的,朴正焕一看到那串加密了的号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非必要的情况下,本部是不会通过这个号码和他联系的。

    “车先生等不急了,况且他在你们比试的外盘赌注上也受了些损失。”电话那头一个阴
冷的声音道,“你必须尽快淘汰组内的对手,直接于天卜对决。”

    听到“车先生”这个称呼,朴正焕顿时软了半截,那是资助八极宗的金融巨鳄,在韩国
也是个手眼通天的角色。朴正焕师徒此次来中国参加大衍论卜,除了要在中国卜术界扬名立
万之外,还背负着这位车先生交待的任务。

    “天卜的状态很差,但我也受到了不明来历的偷袭,为了隐藏实力,我故意放弃了第一
场的积分。”朴正焕依旧迟疑着,“车先生既然想控制国际金融局势,那就需要有一定的耐
心,这毕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事关八极宗的兴衰,难道你想替我做决定吗?”那声音瞬间高了许多。

    “不敢,八极宗上下完全听从师兄您指导。”朴正焕噤若寒蝉,“我只是担心还有其他
人窥觑天卜。”

    “你大可放心,丁进已经接替了苏正的在卜监会的职务,他会协助你妥善处理一切的。
”那声音缓和了下来,“一旦你杀了天卜,立刻把他的大脑装进冰匣带回本部。”

    电话挂断了,朴正焕的思绪却活跃了起来,既然要快速淘汰对手,那就得采用些有效的
手段。至于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如果那个丁进太无用的话,他就自己动手解决。

    “我最喜欢中国人的那句老话。”朴正焕活动了下左手的大拇指,“神挡杀神,佛挡杀
佛!”

    用卜术赚钱,听起来挺不错,因为卜术可以预知很多事情,只要把握时机,赚上一票肯
定不是什么难事。

    方展也不觉得困难,无非就是不能投机、不能违法、不能害人、不能趁火打劫、不能…


    “生命在于运动,资金在于流动。”方展悠哉游哉地在路边走着,“要想发财,可不能
等着天上掉馅饼。”

    他并不是毫无目的地乱走,方展行进的方向是西方,西方为兑位,五行属金,宜求财。
当然,若只是随便走走就可以赚钱得财的话,这世界上的富翁就该填满太平洋了。

    附近是个繁华的商业区,晚间的街头一样热闹。只是,热闹往往会分很多种,有寻常的
,有不寻常的,就像前边街角的一处,那就属于不寻常的。

    对于懒散惯了的方展来说,凑热闹瞧新鲜向来是件挺无聊的事情,可他现在却恰恰得关
心一下这种不寻常的热闹。

    街角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地纷纷议论着,有几位还感慨地叹着气。

    被围着的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穿着身乌黑的对襟棉袄,半躺半靠地倚在墙脚边,正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在哪儿数落着什么。她身边丢着些奇怪的物件,有四方的小木板,有竹
制的小篓子,有木制的拖鞋,还有几个粗瓷的瓶瓶罐罐和一个偌大的布包。更离谱的是,地
上还倒翻了一片米,白花花地让人看着扎眼。

    “这老太太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丢了钱,也可能是孩子不孝,自己跑出来的。”

    “难说,你听她哭的那词儿,什么不该问天,不该犯忌,没准是个疯子。”

    指点评论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个肯上去帮忙的,生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是,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万一那老太太是个骗子,你好心上前一扶,立马被她倒打一耙,赖上
点医药费啥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方展瞅了那老太太两眼,视线转而落向地上那片白米,略顿了顿,立刻挤开人群走上前
去。

    “哎,真有管闲事的。”

    “是那老太太的儿子吧?”

    “没事找事,等着被黑吧。”

    幸灾乐祸的话语中,方展麻利地收拾着地上的物件,全数收入大布包里,对地上的那片
白米却小心地不去触碰。

    收拾完,他背上布包,顺手扶起了那个还在胡乱哭喊的老太太,但他扶人的手法很特别
,左手捏住老太太的脉门,右手托在了她的后颈上。围观的人群见已没啥热闹可看,顿时散
开了,方展扶着那老太太大步往一旁的小街走去。

    说也奇怪,方展那么一扶,老太太的哭喊劲居然小了许多,随着方展走出几步后,竟完
全没了声。没声是没声了,可老太太却不走了,停下脚看看四周,随即盯着方展,脸上说不
出的狐疑。

    “小子,你是谁?!”老太太满是敌意道,“又是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老太太一前一后判若两人,好像刚才在地上哭闹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而且那话里的意
思,显然是认为方展要对她不利。

    方展没解释,也不说话,从布包里掏出小竹篓,大口冲下用力拍了拍,几粒夹在竹条缝
隙里的米粒落在了地上。

    老太太似乎很在意那些米粒,一见落地赶紧蹲下身去捡,可手指刚触到米粒,身体立刻
抖了一下。

    “这米粒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方展乐呵呵地把大布包递了过去,“这次大衍论卜鱼龙
混杂,你老人家多多小心。”

    老太太狠狠地拈了拈那几颗米粒,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转而冲方展感激地点点头,伸
手去接那布包。

    “小伙子,大恩不言谢。”老太太一付江湖口气,“请教下大名,他日我钱婆子理当回
报。”

    “尊老爱幼,这是平常的事儿,你老就别挂心了。”方展挠挠头,“我叫方展,你老是
……”

    他这一报名字,钱婆子一脸愕然:“方展……你就是那个天卜?”

    “呵呵,我是方展,至于天卜那只是别人叫的。”方展点点头,他倒不是谦虚,其实对
天卜这个称呼,他一直觉得很别扭,而且迄今为止,这个名号给他所带来的只有麻烦。

    “大名鼎鼎的天卜原来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后生。”钱婆子感慨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不然也不会栽得那么惨。”

    通常来说,老太太的话匣子一打开,肯定是絮絮叨叨没个完,方展这会儿还在比试过程
中,这要听起来只会是浪费宝贵时间。

    可他却听着,而且相当之耐心,难道他帮这钱婆子就是为了要听她的絮叨?

    和方展同样,钱婆子也是大衍论卜的参赛者,被分在晋级赛的戊卯组。对她来说,这一
组里的对手并不算太强,前两轮比试中她轻松地淘汰了两个对手,但第三轮比试她却没能继
续下去。

    问题就出在钱婆子最擅长的卜术上――问觋。

    说起问觋,民间还有个别称叫“问米”,操持这行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被人叫作“
问米婆”,一般见着的手法就是在桌上撒上把白米,然后问米婆会拍打那些白米,嘴里还得
念叨些神神道道的话。据说这么着可以和死去的亲人对话,所以一些相信这东西的人都会找
问米婆,向所谓“阴间”的亲人问点未了的事情。

    其实那些问米婆多半都是混吃蒙喝的骗子,问觋实际是卜术,属于神卜者的一种手法。
问觋用的是一块七寸见方的木板,上面撒的是问觋者自己种出的米,就连装米的竹篓子也是
问觋者亲手编制的。

    这当中有个讲究,那木板是桃木的,因为桃木能帮助问觋者聚集“量”,提高占卜的准
确度;而种米的时候,问觋者会在每个生长阶段为稻谷输入自身的一些“量”,这样得到的
白米也就成了一种特别的占卜用具;至于用来编竹篓子的是紫竹,通过特别的编制后它能对
装在里面的白米形成某种保护作用,一则保证白米上带有的“量”不会轻易散失,二则也能
防止白米被外来的“量”所干扰。

    钱婆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些白米,险些让她成了流落街头的疯婆子。

    她记得意识混乱前的那一刻,自己正要用问觋的手法来与对手决一高下,但当她的手掌
在白米上拍打几下之后,大脑中的一切便成了空白。

    “这白米上附着的东西你老见过没?”方展盯着地上的几颗白米道,在他的眼中,那米
粒上隐隐闪动着一层亮蓝色的光芒。

    “见过,置人疯癫乃至疯狂的东西――‘狂量’。”钱婆子肯定道,“所幸下手的人没
再加上几成,否则老婆子我此刻已是条疯狗了。”

    “你老运气好,至少比我之前那个朋友的运气好。”方展缓缓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姜是老的辣,钱婆子在卜术界也闯荡了那么多年,一见方展那样心里顿时知道了个八九
不离十。

    “惯用这手法的人,老婆子倒是知道。”钱婆子看了看四周,伸手在衣襟划了两个字。

    她的动作很小,方展却看得很分明,钱婆子写的是个名字,一个星宿的名字。

    “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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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懒虫一条

                                                别跟我比懒

                                              我懒得跟你比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39.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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