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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rkangel (死神之翼天使心), 信区: Marvel
标  题: 子午相交(8)ZZ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2005年04月17日16:50:33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子午相交19

于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分公司,挑了些紧要的随身物品。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不走来不
及了。

车子驶在朱城大街上,于鹏打开久未动用的手机,竟然有电,一定是黄晓晓帮忙照料。
于鹏心里一热,又是一酸。开机动画刚刚闪过,猛地连串跳动让他手忙脚乱,至少有二
十个短信同时跳出来,逐一看去,少半是老婆吴云的,剩下是个陌生号码。吴云的短信
多半都是倾诉相思,并无内容。陌生号码却是刚刚发来,只是十万火急催促他回电,半
字不多提。于鹏略迟疑,按上面号码拨过去,那人竟然是马宽。

“你他妈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马宽在那面急得骂人:“榆树钱镇大案已经上报省
厅,你小子已经被全省通缉了你知不知道,你……你叫我说啥好呢你。”

于鹏放慢车速,冷静地说:“马宽,咱俩还是朋友不?”“是,咋的?”“我说的话你
信不?”“只要是你于鹏,我信!”

于棚用大致六七分钟简要叙述了四道岗遇鬼、杀手进派出所和大忠子还魂等情节,马宽
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即便是撒谎,也没有这么离谱的,于鹏语气沉静,思维清晰,
将事情讲得丝丝入扣,他信了,却也没办法挽回。

“你打算咋办?”马宽叹口气,问于鹏。“没想好,我手头还有三万块钱,向往南走。
对了,你这手机安全么?我的通话记录是不是都被劫听了?”于鹏反问。马宽道:“没
事儿,这号别人不知道,查不到我。你要南下,肯定要先回省城,路上早设卡子了,你
的车太招摇,你先在朱城找个地方猫起来,我给你想想办法混过去。”“你行么?捅娄
子到时咱俩谁也好不了。”“都他玛什么时候你和我讲这个,快找个地方!对了,你现
在关机,每两小时开一次,我用短信找你,不用回话。还有,无论谁的短信你都别回,
九成是套儿!”

于鹏想了想:“来慈渊寺接我吧。”车子拐个弯,他停到一处背静地方。

天光渐亮,朱城的生机慢慢焕发出来,公路上开始有起早卖菜的四轮子、送奶车和匆匆
赶路的人。于鹏在车里换下血衣,拿出墨镜扣上,将装叔叔骨灰的背包换成蓝色的。挎
上,手中一个简易皮箱。这是他流亡的全部家当了。

慈渊寺还是那样肃穆辉煌,由于是清早,游客几乎没有,于鹏好容易敲开寺门,巧得很
,来人正是收执扫把的印光,虽然多了副墨镜,印光还是一眼认出于鹏。只见于鹏面色
灰败,一脸严肃,印光也不多说,缓缓伸出手来,拉了于鹏边走。

一间小小耳房,似是印光休息场所,于鹏刚要张口,印光掩住他嘴:“施主勿须多语,
贫僧已略知晓。”说罢指指陈旧的床榻:“施主暂避一时,不可随意走动。记得,山雨
欲来虽摇撼,总有云开雾散时。早课已到,贫僧就去。”说罢出门,咔嚓一声上了锁。


整整一上午,印光除了早课就是在院子里洒扫,经过耳房窗外头不抬眼不睁,当于鹏不
存在。香客游人渐多,偶有经过耳房,只见破败门楣和铁锁,也就不再过来张望。于鹏
悄悄开了两次手机,有四条短信,两条是总公司黄秘书的,让他给潘总回电话,两个是
老婆吴云的,也是让回电。于鹏满腹狐疑,不敢耽搁,看过短信匆匆关机。

正午时分,印光颤巍巍推门回来,轻轻将扫把靠在门框。见于鹏满脸焦急,略一笑:“
施主莫急,来也来得,去也去得,善心人自有善心门。”于鹏听得云山雾罩,也不好多
问,只是悄声道:“多谢法师上次赠我法宝,果然灵验。”印光道:“雕虫小技,能保
平安最好。不过,上次提及那块顽铁你不仅没弃,倒添了一块,哎,施主此行必风险莫
测,只怕贫僧帮不到你了。”于鹏宽然一笑:“法师厚爱,我心领了。生死有命,不管
出去福祸如何,我必记得法师情谊。”一层祥和宽淡的气息氤氲在于鹏脸上,印光脸上
皱纹微动,走到墙角红漆斑驳的木箱前,打开生了绿锈的铜折页,执拗拗推开柜门。


只见里面是历年寺院分发的袈裟,每件都比印光身上的要新,印光一层层翻下去,从最
里面取出一个红绸小包来,揭开四角,一串黑色佛珠发出幽暗的光泽。于鹏对法器研究
不多,但只看那佛珠光泽就知此物价值不菲。印光重将红绸包上,缓缓递过来:“此乃
慈渊寺开山方丈遗物,心灵性通,能佛光普照。不传方丈,只传有心人,贫僧愚钝,却
受了此珠,每每发奋,仍不够有心人。施主此去可带在身边,能避祸事,添福泽。日后
再赠与有心人,不必带回啦。”

于鹏接过,只觉沉甸甸足有二斤多,他收好,双膝跪倒,要拜印光,印光笑而不扶,只
侧了身,不受于鹏的跪拜。于鹏大恩不言谢,不再行些俗礼凡节,对印光略一客气,看
看表,时间又到了,打开手机。一条短信跳进来:“蓝牛仔裤,褐色夹克,小胡子,佛
前三柱香。”于鹏想了想,拜别印光,拿起家当直奔前殿。一个蓝牛仔裤、褐色夹克,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正在铜鼎前烧香,见于鹏过来,看看左右,对他一点头,也不说话,
扭头就走。

于鹏跟出十步,猛地回头跪下给佛像磕了三个头,恍惚间,印光在殿上一晃,不见了。


小胡子男人一直出了寺,走到林间小路,那里停了一辆非常普通的红色捷达,男人拉开
车门,拿出一个提包来,里面是男式衣裤,他指指于鹏,又指指衣服,于鹏麻利地接过
去,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换上。小胡子又递过来一张手机卡,指指于鹏的手机作了一个倒
换的手势,于鹏用心记住了几个关键电话,把卡换了。小胡子拿过旧卡,用力掰碎,塞
在一个树洞里。

小胡子又拿出一筒类似发胶的东西,示意于鹏伸头过去,于鹏这次糊涂了,不过还是照
办,只听吃吃吃吃一顿乱喷,小胡子递过一小片镜子来,于鹏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
营养不良似的黄褐色。他哭笑不得,小胡子没给他时间感慨,将于鹏的行李统统换装进
新的旅行包中,拉开另一侧车门,将旧的塞进座椅下面的夹层里。然后打开后备箱,作
一个请的手势。

于鹏过去一看,后备箱是改装过的,空间很大,有饮水,还有通气管,铺了厚厚一层毡
垫。

流亡生涯要开始了么?他问自己。


子午相交20

小胡子车开的很稳当,于鹏不知不觉间迷糊过去了。

马宽拍他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小胡子和马宽一点头,帮于鹏爬出后备箱,卸下行李
,马宽先是一脸怪笑端详他一阵,然后把一个钱包塞到手里:“你的银行卡和信用卡都
冻结了,别用,用了马上能查到你位置。从现在起,你叫常惠山。”

于鹏打开钱包,里面是一沓钱,一张身份证。

“兄弟,多了我也帮不到你,在外面一切小心。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别人不这么想,
蹲一段时间吧,等我把案子查清的。你那个潘总这两天总跟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觉得他
可能不怎么地道,出门在外,给我打电话就成了,别人别打。对了,你说你又弄到两块
那什么铁?”

于鹏从怀里拿出月牙铁来,马宽也拿出一块,两下一对,一模一样。

“真他妈邪门哈,这么多事儿都坏在它身上。哎,你怎么了?”马宽来不及发牢骚,他
看到于鹏眼神有些发直,拍了他一下,于鹏伸手指指马宽背后,面沉如铁,什么也没说


“咋了?”马宽和小胡子都一扭头,什么也没有。忽然一阵冷风掠过三个人。于鹏没再
说什么,他明明看到一对夫妇铁青了脸穿过马宽的身体,一路飘过去了,女的似乎还回
头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别疑神疑鬼的,让他再送你一程,往南过了沈阳再坐火车,那儿暂时没人查,
现在对你还是省内搜捕。”马宽收起自己那块月牙铁,拍拍于鹏肩膀,连日奔波,他的
神色有点疲惫。于鹏一点头,掏出印光法师开了光的一元硬币给马宽:“带在身上,避
邪。”马宽莫名其妙,随手放进上衣口袋,又想起了什么,掏出个电话本来给于鹏:“
这是师范学院陆教授的通讯录,上面都是一些精于考古的老头子,觉得对你有用,就留
下吧,我这有副本。”

于鹏接了:“照顾好我老婆……”一句下去就语塞,有些眼泪,还有些别的东西在眼睛
里。一扭头,想拉开小胡子车的后备箱重新钻进去,马宽拍拍他,指指胡同深处,原来
小胡子从里面又开了一辆出来,这回是桑塔纳两千,灰的。

小胡子从高速公路一路狂奔把于鹏拉到沈阳北站,扔给他一张后夜四点的过路火车票,
连道谢时间都没给他留,灰色桑塔纳就消失在夜色中。

沈阳北站略有陈旧,于鹏看看表,距离发车大约四十分钟,他买了瓶水,悄然坐在候车
大厅的一个角落,仔细打量四周。已是后夜,候车旅客很少,大部分长椅整排整排地空
着,零食摊大半歇业,个别开的业主也在一张一合地打盹,没有警察,甚至连检票的铁
路员工都看不到,电子指示牌上的红字孤寂地闪烁着。

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慢慢从大厅门口踱进来,挨个座椅下去搜罗,一站一蹲地,她发现
不远处座椅下有个空可乐瓶子,走过去伸手拿。于鹏惊讶这么晚还有捡破烂的人,于是
细看了看老太,哪知那老太的手穿过瓶子,没拿到,再伸,又穿过,如是再三,终于一
摇头,放弃了瓶子,向更远的长椅踱过去。

于鹏擦了擦眼睛,只见那老太不停走着捡着,终于一个都没有成功,站起来锤锤腰,叹
口气,穿过一扇并未开启的玻璃门出去了。

于鹏想要害怕,去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害怕的生理反应,也许是习惯了?他摇摇头,看了
看电子指示牌,又对对表。后夜还是很困的,他的眼睛迷离了一下,猛然发现满是红色
字体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绿色提示信息,车次是364,发车时间是10分钟以后。

大厅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不大,有些古怪。于鹏看到三四十个大包小裹的旅客赶飞机一
样匆匆穿过大厅,向检票口挤去。他们似走非走,似飘非飘,不断地横穿成排座椅,大
部分直接穿过检票口的铁栏杆,消失在毛玻璃屏风后面。还有三两个落后的,经过于鹏
身前时,一个面色铁青的男人猛地问了他一句:“喂,到点儿了,你还不走?”于鹏被
吓得一震,差点瘫在椅子上,那男人说完也不再理会他,径直去了,很快也消失在屏风
后面。

于鹏一头冷汗,从旅行包里拿出面巾纸正擦,冷不丁背后有人拍他,于鹏像个弹簧一样
原地跳起来。回头一看,是刚才卖他水的中年女贩子。

“你看见啦?”女贩子满脸神秘,先天欠缺的长马脸令人不快。于鹏和她装傻:“什么
?怎么了?”“别逗了,你是不看到一群人赶火车阿?”于鹏知道自己的眼睛无法骗人
,轻轻点点头。女贩子把手抄在套袖里,有节奏地点着脚:“我跟你说阿,也就是看到
我了,搁别人都不敢告诉你。那些人……”“他们是死人?”“哎呀,你咋知道的!”
女贩子惊讶地嗓音沙哑:“他们就是鬼呀,天天晚上这时候来赶火车。他们坐的那趟车
呀,是364次,服务贼差,三天两头误点,整顿好几次也不中,去年呐,它早点运行,
赶倒霉,人家扳道工按点儿扳的道岔,结果它可好,入错了道,一头撞上油罐车,那个
惨呐,烧死不知道多少人,政府愣是不让报呢!”

“有这事儿?”于鹏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那女人反倒来了劲头,一拍大腿:“谁说不
是呢,我跟你说阿,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那得有道行的人。最早是一个小孩看到的,
正好我那天晚班,那小孩那个哭哇,跟中了邪似的,就指着没人的大厅乱喊,把他父母
吓得,但是就不坐火车了,说是拉孩子去医院。后来断断续续总不消停,前几天吧,还
有个出差的和尚,我看她眼神发直,八成也是……哎,来啦!”

女人见有人要买吃的,一路小跑回了摊床,于鹏紧紧衣服,提了提脚下的旅行包,抬头
看去,绿色的364次绿车信息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红杠杠。

“哎,去北京的检票啦检票啦!”一个仿佛从地里蹦出来的检票员,在检票口突然出现
,用一个硕大的钥匙盘子敲击着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哐哐声。散落在大厅的几个零星旅
客纷纷起身,背包的拎袋的向检票口汇集。

于鹏背起旅行袋,刚起身,有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匆匆走过来,于鹏一时不知是人是鬼,
竟忘了闪躲,他甚至觉得那人会立即穿过自己的身子。

“咚!”男人没想到于鹏竟不让路,两个重重地撞个满怀。

“你没长眼睛啊!别挡路!”那人着急赶路,骂了一句就走。

是人!于鹏露出一丝淡淡的,安心的笑。


子午相交21

小胡子留下的是张软卧票。于鹏不用和硬座车厢里的人共享后夜的污浊空气了,他轻轻
登上卧铺车厢,对了号,是下铺。其余三个铺位都有人,睡得很香,没人注意他的到来
。于鹏尽量放轻了动作,安顿好行李后,正要就寝,一个绿衣列车员擦过去,进了列车
员的屋,悄无声息。

咕咚!有人在车厢里绊倒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于鹏探头一看,原来是上车前撞他的那
位仁兄,不由一笑。那人也见了于鹏,直眉愣眼地问:“哎,看见列车员没?我找她弄
张床。”于鹏一指列车员的小屋,那人过去敲敲门,然后哗地一拉,瞠目瞪眼对于鹏怒
道:“哪有人阿,你净瞎说!”

于鹏再看,那小屋空了。

那人骂骂孜孜去了前面车厢,不再理会于鹏。

于鹏瞪了眼睛躺在铺上,睡意全无。他反复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见鬼对他来说已经是
家常便饭,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四道岗的坟地?诡异的派出所?或者更早的
,那次和黄晓晓被困山道?

黄晓晓……

于鹏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亮了一下,仿佛放了颗礼花在夜空。也不知道她现在伤势怎
么样了,真想打个电话问问阿。想到这,马宽的影子又跳出来,严厉地说:“除了我,
你别给任何人打电话……”黄晓晓的名字刷地又黯淡下去。

哎,一团糟!于鹏搔搔头,有些痒,原来奔波数日连洗漱都省了……

车还没到山海关,天就大亮了,于鹏正在迷糊中,车辆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收拾床铺,
端了牙筒围了毛巾去洗手间。于鹏的上铺刚一起身,昨晚枕边的书滑落下来,重重砸在
迷迷糊糊的于鹏头上,本来梦境不佳的他猛然遇袭,阿呀叫出声来,倒把大家吓了一跳


于鹏额头破了一块油皮,他从半梦半醒中挣脱出来,顺手摸摸“凶手”,是本厚厚的布
纹封皮著作,足有半斤多。“对不起,对不起,您……”一张俏脸从上铺伸出,向于鹏
探头探脑,乌黑的长发不老实地从一边溜下来,那话音舌头发卷,一股地道的京味儿。


“没,没事……”于鹏抹抹破皮的地方,不很严重,但也挺疼。上铺的女孩不知道在包
里翻了什么,然后麻利地光脚跳下来,朝于鹏一伸手:“给!”手里是一片创可贴。


于鹏一笑:“算了,没事的。”那丫头也不尴尬,撕开创可贴外膜就要帮于鹏沾上,弄
得他决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半推半就让丫头着实在额头上收拾了一把。

“嗯!”丫头看看自己的“得意之作”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书重新甩回上铺,朝于鹏一
努嘴,于鹏不明就里,丫头指指他脚下,原来丫头的旅游鞋被于鹏挡住了。

剩下的半个小时里,于鹏被那丫头上上下下折腾了N次,一会洗脸,一会刷牙,一会收
拾行李,一会又要泡面,好容易消停了,丫头又过来问候他的“伤势”。于鹏被弄得哭
笑不得,洗漱完毕,拦住推过来的小货车也要了碗面。

对面两个人是年轻夫妇,到山海关就下去了,看样子是旅游。丫头迅速占领了对面的下
铺,铺上零食和书,她一身简练的牛仔装,鞋是不肯穿的,光光的两个白脚丫子晃来晃
去。

于鹏算算,到北京还要四个小时,他吃过面拿了马宽给他的通讯录,一页页翻过去,其
中不少都是北京、上海、西安的教授、讲师,陆教授记得很详细,不仅电话,连住址、
电邮、单位都标得清清楚楚,不愧是做学问的。于鹏想想自己的通讯录,除了一串手机
号码,什么说明都没有,也许生意场上的人,可能也就是手机号码才值得人家记住吧。


北京……可不可以去拜访某一位教授呢,也许他能帮忙解决些问题,可是,自己现在的
身份……?

“哎~嗨~”那丫头向他打招呼,于鹏一仰头:“有事?”丫头扬扬手中的布纹面厚书:
“你带书了么?我的书看完了,咱俩换换。”于鹏一耸肩:“抱歉,走得匆忙没带书。
”“哈,便宜你了,这本看不看?”丫头也不经过同意,就把那本砸伤了于鹏的厚本本
从小桌上传过来。

“噢?我看看。”于鹏拿起来,书装裱很古朴,是一本有关上古神话的论文集。现在的
丫头喜欢看这个?于鹏有些跌眼镜,他看看那丫头,丫头鼓励似地向他点点头,又掏出
本薄的,不再理他。

于鹏翻开书,他想起了叔叔专注研究的蚩尤一段,于是从目录上找到,匆匆翻过去。


………………………………

距今5000多年前,长江以北、黄河下游平原地区,生活着一个庞大的氏族部落集团,即
九黎部落,其首领名蚩尤。传说,蚩尤有兄弟81个,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造立兵杖、
刀、戟、大弩、威振天下,势力非常强大。大致同时,起泊于黄河中上游甘陕高原地带
的炎帝、黄帝两大部落集团,势力发展,亦先后由西向东,迁徙到黄河下游平原。于是
炎、黄、蚩尤三大部落集团汇集和争逐于黄河下游以涿鹿为中心的华北大平原。为争夺
生存空间和生息地域,炎、黄、蚩尤三大部落之间,连续爆发多次战争,有黄帝与炎帝
之战、蚩尤与炎帝之战、黄帝与蚩尤之战。最后以黄帝部落的胜利而告终,黄帝征服
50多个“诸侯”,拥有天下,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一统天下的“帝王”和最高统治者


………………………………

“这些东西你还真能看进去啊!”丫头猛然打岔,于鹏一走神,连书带通讯录都掉在地
上。丫头笑了:“您还真不经吓唬。”说罢弯腰帮于鹏去捡,通讯录掉在地上翻开了,
丫头拿起来正要给于鹏,猛地翻回刚才翻开的页数:“你,你认识他?”丫头指着一个
名字问于鹏。

“不,是朋友的朋友。”于鹏很谨慎。

“那你的朋友一定很老啦!”丫头又笑了,声音还很大,她把通讯录还给于鹏:“那是
我爸爸啊,他朋友全七老八十了,数他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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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天使之心降临
却让这片土地饱尝苦难
我想阳光普照大地,却不料竟成
                   赤地千里
我想送来甘露,却不料引来
                  洪水滔滔
※ 来源:·荔园晨风BBS站 bbs.szu.edu.cn·[FROM: 192.168.2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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