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黄袍加身之后,赵匡胤又玩了一手“杯酒释兵权”的好戏。宋太祖知道自己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也知道如果要“建国家久长之计”,必须采取一定的策略,“以息天 下之兵”。在史书中,关于“杯酒释兵权”的记载基本相同。
建隆二年(961年)七月的一天,晚朝结束,赵匡胤宴请石守信等大将。酒酣,赵匡胤屏退左右,谓日:“朕非卿等不及此。然天子亦大艰难,殊不若为节度使之乐,朕终夕未尝安枕也,居此往者,谁不欲为之。”守信等顿首日:“陛下何为出此言,今天命已定,谁敢有异心。”帝日:“卿等固然,其麾下欲富贵何?一旦有以黄袍加汝之 身,虽欲不为,其可得乎?”守信等泣谢日:“臣等愚不及此,陛下哀柠,指示可生之途。”帝日:“人生如白驹过隙。所以好富贵者,不过欲多积金钱,厚自娱乐,使子孙无贫乏耳,卿等何不释去兵权,出守大藩,择便好田宅市之,为子孙立永远不可动之业,多买歌儿舞女,旦夕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朕且与卿等约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守信等皆谢日:“陛下念臣等至此,所谓生死而肉白骨也。”明日,皆称疾乞罢典兵,赐赉甚厚。
然而后世之人对此却有所怀疑,甚至认为“杯酒释兵权”根本没有发生过。首先,关于释兵权的时间记载,北宋史书没有任何说明,直到南宋时的《续资治通鉴长编》才说此事发生于建隆二年961.年)七月。然而在同年的六月,杜太后病逝。按照习俗,六月至七月应该是国丧期间,禁止饮酒作乐。所以,宋太祖不可能宴请大臣。
其次关于赵普的记载也有所矛盾。《涑水纪闻》和《续资治通鉴长编》都说发生释兵权之时,赵普任宰相。然而,史书记载,赵普任宰相最早是在乾德二年(964年),这是在释兵权之后的三年。《谈录》中,宋太祖是听了赵普的建议才实行的释兵权。《笔录》中,宋太祖是因为赵普的多次苦谏,“不得已”才同意的。《速水纪闻》中,释兵权是宋太祖和赵普商量的结果。
其三,关于石守信等人的出路,三个史书的记载也有所不同。有的说“不令石、王主兵”,有的说“寻各归镇”,还有的说“皆以散官就第”。
其四,林酒释兵权是一一件大事,在《太祖实录》和《三朝国史》中不见只字片言。
所以,有些人就认为杯酒释兵权是后人杜撰的,读起来很有趣味历史上却没有此事。其他一些人认为,杯酒释兵权在宋朝政治上、军事上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不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第一,石守信等人确实是在建隆二年(961年)七月被罢官的。在《国史》中有明确记载,无可置疑。只是被罢免的细节没有详细记载。
第二,从方式上看,“杯酒释兵权”极具戏剧性。如果考虑到太祖与石守信等人私下里的关系,可再读一下王巩《闻见近录》中记载“郊宴抑偃蹇”这个版本的杯酒释兵权。之所以有不同版本的杯酒释兵权,是因为记述者都没有亲身经历,也说明了杯酒释兵权确有其事。
第三,关于丧期问题。《宋史.礼志》载:“建隆二年六月二日,皇太后杜氏崩....太常礼院言.....准故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五日释服。”也就是说,六月二十五日之后,服丧期就满了。《宋会要辑稿.礼》中就记载了当年“七月十九....宴群臣于广政殿。”所以杯酒释兵权和服丧之间没有时间冲突。
第四,“杯酒释兵权”的方式不为人知,后人也无从考证,只从流传的片言只语中了解一部分的事实。这样,经过后代多人的推理,才演绎成现代这样的故事。或者说,“杯酒释兵权”经历了一个从简到繁的发展过程,不能说是编造的,子虚乌有的。
其实,从“杯酒释兵权”的本质上看,而不考虑它的形式,我们可以发现,宋太祖的这一举措,有效地保证了宋朝军队的长期稳定,彻底结束了武人乱政的动荡局面。虽然它的负面效应也是不可忽视的一这 也导致了武官以保身为大幸,北宋之时,朝中几乎没有什么名将。面对女真族的人侵,北宋王朝只能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