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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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与林黛玉并列为“金陵十二钗”之首,是《红楼梦》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女性角色。
在程高本中,薛宝钗的结局是与贾宝玉成婚,但未能与之恩爱偕老,婚后不久贾宝玉出家,薛宝钗落了个年轻守寡的凄惨下场。
众所周知,现在通行的一百二十回《红楼梦》,只有前八十回是曹雪芹的原笔,后四十回则为后人代笔续写。所以,书中很多人的结局都有悖于作者原意,薛宝钗就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一位。
如今红学的过分盛行,让《红楼梦》有被过分解读之嫌。单说薛宝钗,笔者就看过很多关于她匪夷所思的解读,比如薛宝钗的原型是皇太极,还有更恐怖的,说薛宝钗是鬼……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关于薛宝钗的解读,同样博人眼球、同样充满争议,那就是说在曹雪芹原著中,薛宝钗的真实结局是改嫁给了贾雨村。
这种说法乍听之下确实不太可信,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一个是忘恩负义的奸邪小人,薛宝钗怎么可能会嫁给贾雨村呢?
不过,这种说法既非哗众取宠,也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着非常可信的依据的。
我们知道,《红楼梦》的最大特点就是“草灰蛇线,伏延千里”,处处有伏笔,处处是隐喻。书中的诗词更是句句有深意,句句有所指。
《红楼梦》第一回中有这样一个情节,说还是个穷书生的贾雨村曾在中秋夜吟诵了一副对联:“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注:有的版本为把“匮”写作“椟”,此处都是木匣子的意思,并无影响。)
这副对联,前半句说“玉”,后半句说“钗”,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红楼梦》的两大主角林黛玉和薛宝钗。脂砚斋在这幅对联的后面写有批注曰:“表过黛玉,则紧接上宝钗,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
由此可见,“钗于奁内待时飞”说的确实是薛宝钗,只是“玉在匮中求善价”说的是贾宝玉,而非林黛玉。明确了这个问题,我们再继续往下解读。
“钗于奁内待时飞”,“钗”即薛宝钗,“奁”是古代女子存放梳妆用品的镜箱,那么“时飞”呢?熟悉《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贾雨村,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很显然,薛宝钗所“待”之人正是贾雨村。按照曹雪芹的行文习惯,这绝对不会是巧合,而是一处非常重要的伏笔。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红楼梦》第五回中的这一首《终身误》,已经明确了薛宝钗后来确实是嫁给了贾宝玉,只是宝玉不喜“金玉良姻”,“只念木石前盟”,心里爱的唯有林黛玉,所以宝钗的婚后生活并不是很幸福。也就说,薛宝钗即便嫁给贾雨村,也是二婚。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薛宝钗改嫁给贾雨村后是妻还是妾?从《红楼梦》前面的章节中我们知道,贾雨村早已婚娶,原本有一个发妻,后来又纳了甄士隐家的丫鬟娇杏为妾。娇杏谐音“侥幸”,她先是嫁给贾雨村实现阶级跃升,后又母凭子贵,在贾雨村原配死后被扶了正。
在古代,只要正妻在,后进门的都是妾,一般不存在休妻或降格的情况。所以,只要娇杏没死,薛宝钗即便身份再尊贵,也只能是妾。
当然,如果薛宝钗下嫁属实,也必然是在四大家族败落以后。试想一下,物是人非后,史湘云和巧姐也都差点沦落风尘,薛宝钗嫁人为妾,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