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为人仁善退让,以和柔自媚於上,然天下未有称也。——《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卫青这个人低调,连李敢殴打自己的事都可以忍耐,同时对于汉武帝的命令坚决执行和秉承,但是天下人却并不称赞他。其实卫青很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但是他的努力和尝试被汉武帝无情的打压了。
第一件事:替郭解辩护,被汉武帝责难。
郭解,是神算许负的外孙,西汉时期游侠的代表人物,很多官府办不成的事,只要郭解出面就会迎刃而解。但是郭解的行为却不被统治者所容,因为“侠者以武犯禁”,他的行为本身就是无视国家法律,是国家法律和规则的破坏者。
卫将军为言:“郭解家贫不中徙。”——《史记·游侠列传》
有很多人信任和倚重郭解,但也有人和郭解结怨,主父偃建议汉武帝将关中豪强迁徙到茂陵附近居住的时候,就有人故意把不符合条件的郭解也列在了名单之内。汉武帝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却惊动了一个人:大将军卫青。低调不争的卫青,居然主动上奏汉武帝,说这份拟定迁徙茂陵的名单有问题,郭解家贫不符合要求,请汉武帝把郭解从名单里去掉。
上曰:“布衣权至使将军为言,此其家不贫。”解家遂徙。——《史记·游侠列传》
对于这个似乎并不过分的请求,汉武帝的反应很出乎意料,他说:“郭解如果仅仅是一介布衣的话,他能够让大将军大司马卫青为他求情,这说明他并不贫困!”然后坚持把郭解迁徙到茂陵。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朝堂之上,卫青这个大司马没什么话语权,而且对于他的建议,汉武帝很警惕,因为他十分担心像卫青这样,在军队里拥有崇高地位的人又同时具备政治上的巨大影响力。
第二件事:推荐主父偃,被直接漠视。
主父偃给汉武帝谋划的“推恩令”,是最伟大的阳谋之一,但在没得到汉武帝赏识前,主父偃处处碰壁,最后他来到京城,想通过大将军卫青的门路,获得入仕的机会,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因为尽管卫青不遗余力的在汉武帝面前推荐他,但是收效甚微。
孝武元光元年中,以为诸侯足游者,乃西入关见卫将军。卫将军数言上,上不召。——《史记·平津候主父列传》
卫青推荐的人,汉武帝并不信任,原因是如果自己重用其人,他首先是卫青的幕僚而不是自己的忠臣,卫青对于他的私恩会凌驾于皇恩之上,这不是汉武帝所希望的。
靠大将军卫青的引荐没有用,自己的盘缠也用光了,继续下去估计就得喝西北风了。主父偃被逼无奈只能靠自己了,他写好了自己的谏书,内容涉及内政和对抗匈奴的国策,这些都很对汉武帝的胃口,于是大将军卫青引荐失败后,主父偃靠自荐得到了汉武帝的召见。
资用乏,留久,诸公宾客多厌之,乃上书阙下。朝奏,暮召入见。所言九事,其八事为律令,一事谏伐匈奴。——《史记·平津候主父列传》
实际上汉武帝早就知道主父偃的能力,只不过大将军卫青引荐,我就不用,只有他自己自荐,我才用其人,让其深感皇恩浩荡而不是卫青的私恩。
卫青在战场上的辉煌战绩,和政治上的无所作为,原因只有一个:汉武帝打压外戚。
一个人的历史,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