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领巾涂得非常黑,熟悉的经验一下子被打破了。后来他陆陆续续把画面里的一些物品涂黑,黑色的袜子、黑色的镜框,显得很不合时宜,而往往越不合时宜的事物在艺术领域里就越合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
著名美国摄影师、导演劳伦斯·席勒看到了他的作品,促成了他在美国的首次个展,一炮而红。
外国人看他的展览,虽然不知道红领巾、大队长什么意思,但能捕捉得到这是一个小孩在一个有等级制度的群体里面的精神状况,能感受到脆弱、紧张。
《头号人物-崇拜》
《头号人物-信徒》
他的创作灵感完全来源于生活。小孩不开心了,就画小孩;出去旅游体验到好山好水,就画风景。
曾健勇在一个基督教家庭长大,小时候他们家是当教堂用的,每个星期有三天会有人来家里做礼拜、读圣经、唱圣歌。
《头号人物-魔法师》
《头号人物》便是一系列具有宗教意味的创作。还是以少年儿童为主,但是把孩子套进了社会性的角色里面,比如头顶着一个符号,比如身上穿着代表性的服装。
2011年,他40岁,突然想起曾和张天幕开过的玩笑,“我活到40岁就够了。”没想到这天来得那么快,“感觉自己又成熟又没长大,很有感触。”
《我们终将老去》系列
于是他创作了《我们终将老去》。里面的人物形象,有他自己,有周围的朋友,也有张天幕。“我画的姑娘都像她,这就没办法。”画里的两个人,看上去在各干各的,却又有些暧昧。
虽然画的是成年人,但都有种儿童化的观感,这也是曾健勇画里有趣的对立。他喜欢把矛盾的因素并列在一起——天真无邪的儿童,为什么却伤痕累累?满脸胡须的大人,为什么一脸的孩子气?
永远觉得对方是一个新鲜的人
曾健勇出生在汕头的一个镇上,是典型的小镇青年。张天幕家里,母亲是出版社的编辑,父亲是位厨师,“从小无论是文化熏陶或是物质上面,我都比同龄孩子的条件要好很多。”
在这对夫妻眼里,对方是自己该慢慢要成为的样子。“就等于从对面看到了另一个人,像镜子一样,然后时间让我们两个朝着中间走,就相遇了。”
曾健勇冲动、严肃,张天幕和谐、外放。她想获取他那种在紧要关头能即时表达的勇气,他希望能像她一样,不要一言不合就上头。
他们并不是没有矛盾,冲突每时每刻都可以发生,问起如何让爱情保鲜,他们有一个有趣的答案:“吵架呗。”
张天幕说,最好的两性关系是“相互知道”。能理解尽量理解,不能理解,至少你要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才有可能做到理解,再升华到改变。
张天幕作品《江枫渔火》
《我承认我不是雅典娜肩上的猫头鹰》
作为一名女性艺术家,可能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身份。“他的人生主要都是在创作,但是我的生活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我有很多事情在做,好像艺术是排在我生活的后面的。现在小朋友长大了,老公也相对来说比较不操心了,父母也都健康,我感觉正是我独立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