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5日,纳粹德国进攻波兰已半个月了。
这天,似乎没有什么大新闻。
《纽约时报》二战全纪实里,9月12日倒是重点。
那天一篇文章的标题是:
《德军攻势太强,波兰措手不及》。
(德国轰炸机在波兰上空)
文章写道,波兰人对德国入侵进行了英勇抵抗,可战争准备不足,武器不如人,战法太古老,在机械化闪电战前,显得那么脆弱。
波兰的空军基本已被炸毁,德军在新占领的地方,都已不执行宵禁和灯火管制了。
13日新闻则说,美国华盛顿与杰弗逊学院开设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课程,目的是,“帮助这一代人比他们的父辈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更好地了解世界战争”。
16日新闻则是,美国航空英雄林德伯格呼吁避免战争。但这家伙,是倾向于站在纳粹一边的。
没有什么大事的9月15日,还是留下了很多照片,让我们一窥波兰百姓的困境。
这天,美国记者朱利安·布莱恩提着相机,走在华沙的大街小巷。
他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华沙市长给他配了台汽车,希望他的照片与文章,能为波兰争得一些同情与支持。
(波兰妇女)
他看到,很多波兰人在祈祷。老婆婆目中含泪,一脸无助。中年女子则怯生生地望向镜头,或许她觉得,祈祷也并没有什么用——
如果她知道,两天后,苏联将落井下石,从东面打过来,并与德军会师联欢,只怕会更怀疑上帝到底存不存在。
阿尔伯特·图洛夫斯基一家
他看到,阿尔伯特·图洛夫斯基(中间小孩)正与他的家人,在整理着家什。
看起来,尽管他们的房子已无法遮风挡雨,但似乎一家人都安然无恙,这已值得庆幸了。
战争之中,重在当下,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过了一天是一天。
被炸的医院
医院里一片狼藉,玻璃全部被震碎。
兴许当时正在做着手术呢。
(病房)
他又来到病房。
中间一颗用来装饰的树,耷拉着脑袋,正如门里隐约可见的那两个人。
病床似还完好,但这房间,已难使用。
屋顶下凹,什么时候会塌下来,不知道。
(刚出生的孩子)
最可怜的是刚出生的孩子们。
他们在战争里开始人生之路,这条路能走多长,完全还是未知数。
他们中的很多,已然注定会在狂风暴雨中如小苗般凋谢。
(婴儿)
朱利安用他的镜头,定格了这温馨的瞬间。
婴儿们睡得那么香甜,与外头的纷飞点火,完全无涉。
然这温馨,也正因处在战争的间隙,而更显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