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寮的长官是太史,主管册命、制禄、祭祀、时令、图籍等,既是朝内文官的领袖,又掌握着神权,仅次于卿事寮,成为周王朝的第三号人物。
中国历史上君权、相权(军权)、神权三权相鼎的格局由此打开。
光加强中央集权,对中央政府来说还远远不够,周在商的基础上还完善了宗法制度。
这个宗法制度将各宗族分成大宗和小宗。
周王自称天子(上天之子的由来),他就是天下的大宗。他的儿子除嫡长子外(王位继承人)其他的被封为诸侯,显然,在周天子面前,他们是小宗,但在自己的封地上他们又是大宗。依此类推,诸候留下嫡长子,又封其他的儿子为卿大夫,在诸候面前卿大夫又是小宗,但在自己受封的采邑内,又变成了大宗。
这样一来,周天子以下,国家的领土大部被分封,包括每一块土地都烙上了人名的记号,从底层起,一直累积到镐京,象一座巨形的金字塔,各路诸候成为了社会的重要基石,周天子站在塔尖号令天下。
关于分封还要补充一点:大宗对小宗及家族人员拥有绝对的统治权,甚至掌握生死享有政治权利,不容挑战,在此基础上,后续各王朝逐步对宗法制度加以改进,保留诸候,派生出藩王,与封疆大吏相互制衡和掣肘,但世袭罔替仍不失为其中最大特点。
奴隶社会的“法”看似残酷,相对来说礼乐制度更高明,与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据记载,周王朝(主要是西周)天子用九鼎,诸侯用七鼎,士甲两顶或一顶。个人猜想“一言九鼎〞这个成语也许出自武王姬发,至少与这种礼制有着紧密的联系。“礼”的规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不光光是约定俗成,而是用教条罗列成实实在在的条款,建立了森严的等级制度,成为统治人民、巩固贵族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
接着上面的九鼎:天子第一鼎盛牛,称为“太牢”,以下盛羊、豕、鱼、脂、肠胃、鲜腊;诸候用七鼎:也称“大牢”,就少鲜肉、鲜腊二味;卿大夫用五鼎,称“少牢”,鼎盛羊、豕、鱼、腊、肤;士用一鼎只盛豕。
表面上看,这样的礼制看似没有意义,实际却包含着重大的含义。宗法制度奠定了周天子的绝对权威,成了稳定国家的基石。
之前,周天子的舞用称“八佾〞也即是横列八人,纵队八人,组成一个庞大的歌舞团体,共64人,称“八佾舞于庭”;诸侯六佾,36人;卿大夫四佾,即16人;甲与士有二佾,只有四人。《公羊传》何休注,皆说,诸候六佾,六六三十六人,大夫四佾,四四十六人,士二佾,二二为四人。
由于篇幅问题,其它礼制不再一一列举,但通过礼的节制确立了统治阶级和贵族的权威,像驱赶的马牛车在各自的道路上往来穿逡,不相干扰,成功的把这一制度推向顶端,达到高潮。
只是到了春秋时期,卿大夫向国君发起挑战,不但僭用诸侯的礼制,甚至效访天子,这就是所谓的“礼乐崩坏”。
孔丘斥责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但个人坚信,历史的浪潮终会向前。
中国历史上青铜器的铸造历经夏、商、周三朝,经历约一千六百年,在周朝达到极致,河南安阳出土的“司母戊大方鼎”成为那个时期的代表作,享誉全世界,也是对以上王朝其存在的有力佐证。
而周朝的青铜器装饰最为精美,礼乐代表那个时期的最高水平,后经发展,还包括烹炊、食、酒、水器等日常器具。
玉器在周王朝也琳琅满目。因为玉自古以来就是贵族的佩戴物,它是身份的向征,所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又因为谦谦君子有七德、九德、十一德之说,贵族往往又用它来陪葬。考古发现,河南南阳浙川春秋楚墓出土玉器达三千件,在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十六节龙玉佩设计精美,做工精巧,玉文化由此延展,传遍中华大地。
无独有偶,周朝的书法在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何尊铭文及石鼓文掀起了中国书法艺术的第一个高潮。其中的盟书、简册,无论用丹书或朱书,字体别具风格,如候马盟书,像刀锋深刻,力道苍穹,线条优美,下笔完笔象蚕的头部,亦称“蝌蚪书”,开了玺印文字的创举,为后世一展风仪,并予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