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史遇春
续说那些迎附朱棣的建文文臣在永乐时期的职位升降与宦海沉浮。
方宾——总能揣摩上意,受宠出行扈从;一事未去迎合,自缢又遭戮尸
方宾(生年不详~公元1421年),钱塘(今属浙江)人。
方宾出身太学生。
朱元璋洪武时期,方宾已被任用为刑部郎中,后来,又转为兵部郎中。
兵部郎中,为兵部佐贰官;辽、金、元均设,明初沿置,秩正五品,不久,即罢除。
朱允炆建文年间,方宾曾代理应天府知府一职。
因事获罪,方宾被朝廷贬谪,遣戍广东。
后来,因茹瑺(建文帝朝,先后任吏部尚书、兵部尚书)推荐,方宾被朝廷召回,复职兵部郎中。
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方宾担任兵部右侍郎;本年,又转为兵部左侍郎。
兵部左、右侍郎: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设置兵部左、右侍郎各一员,秩正三品,为兵部副长官,协助兵部尚书,掌理兵部事务;其时,中书省被罢除,六部可直达皇帝,且分掌政务,故其职甚重。
朱允炆欲削除燕藩,朱棣起兵对抗朝廷。
燕兵攻破南京之后,方宾为迎附朱棣的建文文臣之一。
朱棣进入京师,方宾与刘俊等屈膝迎降。因而,方宾特为朱棣所见重,并对其委以大用。随即,方宾被进升为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明初设置一员,秩正四品;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分置左、右侍郎,秩正三品;明穆宗(朱载坖,又作载垕)隆庆四年 (公元1570年)添注侍郎二人,不久罢除,明神宗(朱翊钧)万历(公元1573年~公元1620年)恢复设置;又或增设一人,加以协理京营戎政之衔,执掌京营操练事务。
永乐四年(公元1406年),刘俊以兵部尚书之职出征黎利,方宾代理兵部事务。
方宾很有干才,办事从不拖拉。他个性警觉明敏,能揣摩上意,因此见知于朱棣,故颇为恃宠而骄、贪婪恣肆。
永乐七年(公元1409年),方宾被进升为兵部尚书。
本年,方宾扈从朱棣到北京,并兼管行在吏部事务。
明年(公元1410年),方宾扈从朱棣北征,与学士胡广、金幼孜、杨荣,侍郎金纯等人一起参与机密事务。
本年农历五月初九日,朱棣乘轻骑前行、亲进驱逐外敌,要求随行人等,各带二十日军粮;其余军士,命令清远侯王友率领,驻扎于河上。此次轻骑出征,扈从文臣,朱棣仅仅命兵部尚书方宾、胡广、杨荣等少数几人随行;还命金幼孜留在营中。
以后,朱棣每次北巡,方宾总是扈从左右。
永乐十二年(公元1414年)农历五月初五日(端午节),朱棣敕令兵部尚书方宾:
今朕亲帅六军,征剿卫拉特番部,肃清沙漠,特命你掌管钱粮文书、军马数目,你要夙夜恪尽你的全心,不可怠惰、不得轻忽!
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朱棣动议亲征。
针对此次亲征,户部尚书夏原吉、工部尚书吴中、礼部尚书吕震与兵部尚书方宾共同进行了商讨,他们一致认为:
此时应当休兵养民。
几位尚书商讨完毕,还未及上奏,恰巧朱棣召见方宾,其间问及亲征一事。
方宾对答,说是粮饷不足。
于是,朱棣又召见户部尚书夏原吉(又作夏元吉)。
夏原吉也以粮饷不给作为回答。
结果,朱棣为之大怒,立即贬遣夏原吉去看管开平粮储,又马上将夏原吉召还,逮系锁押,下入大狱。
其时,方宾正好提调灵济宫,恰有中使(宦官)前来进香。
进香之时,中使告诉方宾,说是皇帝非常生气。
方宾听完,十分害怕,他就自缢身亡了。
原本,朱棣并无意诛杀死方宾,一听说方宾自缢身死,朱棣极为愤怒,他立即下令,对方宾戮尸。
当然,不仅仅是戮尸,还有抄家。
明·郎锳《七修类稿》卷四十六《事物类·人物有数》云:
“永乐间,抄没吾杭尚书方宾,斥卖其产,一炉为于肃愍家所得。”
关于方宾,号称“才子”、同样迎附朱棣、被锦衣卫埋在雪中冻死的解缙曾评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