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日是江城镇的“圩日”,一位老大爷买了小鸡幼崽,准备回家再养三个月就可以卖了。上一趟车他已经挤上去了,但因为人太多,鸡笼又大,占用太多空间,司机叫他等下一趟,他只好搬下来,老老实实继续等。本想和他多聊聊,但他说的是南部壮语,我听不太懂,实在可惜。
在义圩镇,我遇见一个收集鸡鸭毛的阿婆。宰鸡杀鸭这事,在城市已经专业化,鸡鸭毛都由市场摊贩统一处理。但在乡村,家家户户杀鸡杀鸭,大多自己动手,鸡毛鸭毛也得以保存下来。阿婆已经77岁,平日里走村串户收购鸡鸭毛,晒干后再卖给乡镇老板。收购鸡鸭毛是小本生意,一只鸡的羽毛,收购价是一块钱。“哎呀,没办法,不能不做,也不习惯不做。”
这样的老人在田东不在少数。子女外出务工没法照顾,老人就做这些贴补家用。他们勤劳惯了,闲下来并不适应。
伴随着“圩日”开放到来的,还有春耕播种。凡是有田地的,都要赶着农时播种。住在印茶镇的妈进坐车到县城买种子。在我们农村,一些妇女在结婚后不再喊自己名字,“妈进”,其实就是阿进的妈妈。之前她已经来过镇上一次,但是觉得不太够,又来补充采购。当地政府会提供补贴鼓励种粮食,但有的农民不太愿意,因为成本太高,收购价格又太低。种的粮食基本上就是自家一年的口粮,如果亩数多,才会卖掉一些。
7月4日,县城农贸市场前的公交站点。一名小朋友在查看线路
8月29日,一位妇女提着一大袋鸭子上车
3月31日,几位年轻人上车睡觉
3月25日,回乡创业的青年阿龙在那拔街上开了一家批发商店,每天从县城进货。这天,他进的货比较多,正从车上搬到自己的三轮车上
那拔镇六柳村的黄忠,跑到县城购买果苗。他戴着口罩,一路上小心扶着,生怕果苗受伤。手机响了,他掏出来贴到耳边,“喂喂”地叫,但铃声响个不停,原来他忘记按下接听键了。对于乡村的人来说,现代科技还没有完全走入生活。
4月21日,一对来自作登瑶族乡坡圩村的龙凤胎跟着爷爷奶奶到县城玩,再过三天就是他们的生日,今天要在县城里订个蛋糕。父母都在广东打工,孩子平时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村里的小卖部只提供基本的生活用品,想要订个蛋糕,就必须早早地赶公交车去镇上或者县城。
3月28日,我在公交车站遇到印茶镇的麻老板,她和女儿一起到县城购买鸡苗。女儿已经大二了,学的是教育专业,学校因为疫情暂缓开学。我问女孩,以后想去哪里发展呀?她说,才大二呢,以后再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