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第三次向组织递交援藏申请书,成为第八批援藏干部。这一次进藏,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喘气声很大,连上车下车都特别吃力,但我总是能听到他对学生们说,“没事,我很好。我的时间太短了,必须这样。”我在他的头顶上,能感觉到他有一种想把时间抢回来的劲头,没人能阻止他,只要他认定了这件事。这种执着,总让我感到他把指导学生、学科建设的责任融入了血液,他带出来的学生,也和他一样,永远不满足于已知,眼中永远闪烁着探索的光。
如今,我和小书包一起被安放在西藏这间小小的安置房里,成为钟扬的某种代名词。书包告诉我,它里面其实还装有很多小纸条,那是主人未完成的工作安排:9月26日,他原定回到复旦大学上党课,带大家学习科学家黄大年的先进事迹;9月28日,他计划来到拉萨,参加29日的西藏大学生态学一流学科建设推进会……
有人说,毕生以种子为业的钟扬,自己就是一颗“种子”。这确实很贴切——主人是一位科学家,却不只埋头于实验室、满足于发论文;他亦是一名教师,却也不只是一般地站讲台、教知识。科研也好,教学也罢,主人在平凡的岗位上耕耘、钻研、奋斗,他从未忘记过家国梦想,也从未偏离过“育人”的目标。倾心育人,因为主人不甘于“独善其身”;胸怀家国,更让他志在“兼济天下”。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钟扬就是这样的人。”这是我对主人钟扬的评价。或许有一天,我和小书包被尘土淹没,被岁月湮灭,但主人钟扬的精神种子早已播撒在他的学子心中,他们将是他生命最好的延续。
4000万颗种子,被保存在-20℃、湿度15%的冷库中,它们将在80年到120年的未来,为下一代绽放生机。
在西藏大学,钟扬招研究生,最重兴趣,喜欢做植物学研究才会招。就这样,他带出了藏族的第一个植物学博士,也带出了哈萨克族的第一个植物学博士。而今钟扬的高端人才培养“造血”模式也成功复制到了其他西部少数民族地区。他带出的第一个哈萨克族植物学博士已开始崭露头角。钟扬的学生们,已经成了雪域高原上新的种子!
曾有人问钟扬,如果不去西藏,留在上海专心搞研究发论文,是否有更多成就。“也许是吧”,他答得坦率,却并不后悔。在复旦大学先进党员报告会上,他用自己对高山雪莲的热爱,来完整回答:“先锋者为成功者奠定了基础,它们在生命的高度上应该是一致的。这就是生长于珠穆朗玛峰的高山雪莲给我的人生启示。”
有人这样评价钟扬:“雪域十六载,援藏报国胸怀西部常在路上;风华五三秋,崇德育人桃李天下播种未来。”这是钟扬的一生。一粒粒种子,承载着钟扬和学生们的梦想,终将扎根、蕴蓄、含苞、绽放!
记者:叶雨婷
文案:杨月 张瑞玲 余程程(实习)
编辑:余程程(实习) 黄肖璇(实习)
设计:韦欣(实习) 陈孔鸿(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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