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勤勒豁河,乘筏渡过,来到不兀剌川地方。
寒冷苍茫的西伯利亚地区
据今天的学者考证,所谓“勤勒豁河”,就是今天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希洛克河,而“不兀剌川”在今天蒙古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的交界处。
至此,事实就很清晰了——作为如此高纬度地区,河流结冰上冻是很早的,但铁木真的联军当时还要“乘筏渡过”,那么时间,就绝不会是隆冬季节。按最保守的估计,不能晚于公历的11月,再推后,河流就会上冻,无需“乘筏”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在第二年春暖花开之后?按照游牧民族的战争习惯,这种可能性极低。铁木真恐怕也不会容忍爱妻身陷敌营,苦熬这么长时间。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当年秋季就发动了攻势。
其实,这也是游牧民族征战的常态。
行进中的蒙古大军
在草原上,经过了一个草料丰盛的夏季的畜牧,秋天正是人壮马肥,体力充足之时,是发动战争和劫掠的最佳时机,中原王朝在唐代、明代时,都有针对周边游牧民族的所谓“防秋”,也就是防备其秋季攻势,正是来源于此。
据此计算,术赤之母孛儿帖最早是在6月份被掳走,最晚在11月被夺回,身陷敌营最多也就5个月。5个月的早产儿?在当年恶劣的草原条件下,这是绝难生存的。因此正常来说,她应当是怀着孕被蔑儿乞人拖下羊毛车的,术赤是铁木真的亲生儿子无疑。
而反过来说,羊毛车这个线索,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敌人来了,还有比骑马逃亡更快的办法吗?据史料记载,当天铁木真全家老小,包括亲弟弟、异母弟弟,部下者勒蔑等人,都有马骑。
那凭什么妻子孛儿帖就没有马骑,非要坐车呢?难道是她不会骑马?
幼时的铁木真一家人
别闹了,那还叫蒙古人吗?!
那一晚,就连铁木真的老母亲诃额仑都是骑马逃亡的,怀里还抱着小女儿,也就是铁木真的幼妹帖木伦,更年轻、体力更好的孛儿帖怎么就不能骑马?
是马匹不够吗?
也不对,马匹很富裕,诃额仑甚至还多带了一匹马,是专门驮行李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孛儿帖已经怀孕,而且月份不小了,已经出怀,不便骑马只好坐车。
04 尾声
种种证据都表明,术赤是亲生的,即使在当时来看,也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可惜,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一晚察合台污蔑术赤的行为,也许,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借题发挥故意为之。是非曲直,就留待后人评说了。
【注】本文的结论及推导过程,引用了任崇岳先生《术赤身世考辨》、瞿大风先生《术赤生平事略考辨》的学术成果,在此一并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