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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时分,天下大乱,跨州连郡者不计其数。各大政治势力时而联合、时而敌对,战乱不止,也因此出现了大批的俘虏和降将。蜀汉有关羽、王平,曹魏有张辽、张郃,东吴有甘宁。到了三国正式建立,这种情况才大幅减少。在这个时期,较为著名的降将分别有曹魏的夏侯霸、文钦父子,蜀汉的黄权和东吴的全氏兄弟。本文讲的是其中的一对父子:文钦和文俶。
论身世,文钦在曹魏可谓根正苗红。他与曹操原是同乡,父亲文稷早年就跟随曹操打天下,是曹操最为依仗的谯沛系将领。文钦本人深受曹魏宗室器重,先后担任前将军、扬州刺史,驻守淮南,身系曹魏东南战线的安危,责任重大。不过,随着三国末期政治形势的变化,文钦的命运发生了巨变。
曹魏后期,司马氏专权,国内形势动荡。公元251年,王凌在淮南发动叛乱,被司马懿剿灭。淮南地区军政长官也发生了重大调整。毌丘俭被任命为镇东将军负责淮南地区的军务,文钦被任命了扬州刺史。不过,此次调整非但没有成为淮南地区带来稳定,反而导致了第二次叛乱的发生。
公元255年正月,。早就对司马氏专权、曹魏皇室大权旁落不满的毋丘俭和文钦在寿春起兵,战火再次在淮南地区燃起。司马师带兵出征,并随机做出部署:以弟弟司马昭担任中领军,镇守洛阳,自己亲率中军十余万人南下征讨叛军。
经过数月战斗,叛军被消灭,毋丘俭三族被诛,文钦躲过魏军的追击,逃入东吴,被封为镇北大将军、幽州牧,摇身一变,成了东吴的将领。公元257年,曹魏征东大将军诸葛诞又在淮南叛乱,东吴派文钦前往支援,不料却在次年因意见不合,文钦死于诸葛诞之手。
文钦的儿子文俶,字次骞,有个小名叫做阿鸯,后人多称其为文鸯。此人骁勇善战,是三国后期著名猛将。文钦叛魏后,文鸯在乐嘉与邓艾所率的兖州军队及司马懿亲率的精锐中军激战。
文鸯率领十余名精锐骑兵杀入司马师军中,司马师闻听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尚未治愈的眼疾复发,连眼珠子都从眼眶中掉了下来。因为担心将士们为此恐慌,司马师只得忍痛将自己的头蒙在厚厚的被子里,后来竟然将辈子咬破,数月后病情加重,不治身亡。经此一役,文鸯威震东南。
诸葛诞叛乱时,文鸯随父亲重返淮南。父亲被杀,文鸯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投降司马昭。幸好司马昭没有追究他害死哥哥司马师的责任,授予其将军之职,并命文鸯率领数百骑兵在寿春城外对叛军喊话,极大地瓦解了叛军的士气。
真正让文鸯享誉天下的战役并不是淮南之战,而是公元277年爆发的西晋与鲜卑之战。文鸯都督西北,率部大破鲜卑首领秃发树机能,收降二十万众。
不过,文鸯的最终命运非常悲惨。晋惠帝司马衷继位后,皇后贾南风专权。诸葛诞的外孙、东安王司马繇毓当年文鸯背叛诸葛诞、导致其三族被灭怀恨在心,便在贾南风面前诬告文鸯谋反,导致文鸯一族被灭,算是为外公报了仇。
可怜文钦、文鸯父子,朝三暮四,苟且偷生,依然摆脱不了被灭族的噩运。这,大概就应了那句话:凡是叛徒,都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