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笏叟眉批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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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评《红楼梦》之八八:“畸笏叟”做何解,此批书者究系何人?
看官,在《红楼梦》的众多批书者中,有“两大批书人”,甚为光彩夺目。
他们一个是脂砚斋,另一个就是畸笏叟了。脂砚斋前面已经说过,他是曹雪芹之长辈。而畸笏叟呢?却一直是一个谜,世间猜测甚多。
据我研究,畸笏叟也是曹雪芹之长辈,如果称其为作者之“远亲”,似亦可也。这亦为《红楼梦》许多古抄本“数十条眉批”所证实,在此不做深究。
那么,我们现在说的这位畸笏叟,究系何人?从他的那些个批语中又透露出什么信息?这就需要做具体分析了。
首先,我们来破解一下“畸笏叟”这三个字的具体含义。
按中国传统批书人的“行规”,大凡批书人,为了不惹事生非,横生过节,都不用真名,而用笔名。《红楼梦》的批书人也是如此。还有,批书人所使用的笔名,往往都有自己特定的身世讲究:或为朋友,或为亲戚,或为同好,或乃当世名流,等等。那么,从“畸笏叟”三个字使用的语气来看,显然是亲戚。
正如大家熟知的那样,所谓的“笏”,古称“笏板”,是古代官员们上朝时捧举的器具。且按照官员品级的大小,还有玉制、骨制(如象牙笏)和竹制之分。
这就来了,所谓“畸笏”,究竟做何解?也就是说,将“笏”状做“畸”,到底有什么“深意”呢?叫我理解,其中一定暗藏着这样一种状态,即这是一种“变形的笏板”,故名“畸笏”。于是,根据三种笏板的材质变化,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的答案:“畸笏”就是年深月久“变了形的竹笏”。因为玉笏和骨笏一般来说是不变形的,而竹笏却不一样。
看官,如此说来,这位“畸笏叟”原来就是一位曾经做过四五品官吏的人。另外,他之所以将自己以“叟”相称,也就是说他在批书时,已经是一位老人了。通常,中国人以五十岁以上,就可以以“叟”相称了。这乃是“畸笏叟”对自己的谦称。
接下来,我们还要根据《红楼梦》中的眉批,来仔细研究一下畸笏叟身份、经历,以及他是如何看待书中人物等等一系列的信息。
有一个前提,在此不能不说,即在畸笏叟的众多批语中,他是“只有眉批”,而没有“夹批”和“侧批”的。这又如何解释呢?
其实,这至少说明脂砚斋的批注在前,而畸笏叟的批注在后,这样一个事实。或者说,脂砚斋为“主批”,畸笏叟与其他人为“副批”。还有,脂砚斋是看不到后来的其他批语的,而畸笏叟却能够看到脂砚斋的批语。所以,畸笏叟的批语常常是在补充“脂批”,有时也是“总结性”的。
下面,让我们就有关畸笏叟在红学家与坊间流传的一些身份之谜,分述如下:
第一、“脂砚斋说”
有人认为畸笏叟其实是脂砚斋的又一化名。这显然是错误的。因为畸笏叟曾在批语中提及“脂砚斋之死”,并为之大恸:
前批书者聊聊 。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
需要说明的是,这是“靖藏本”《红楼梦》里的批语,有人可能要怀疑其真实性。但在其他古抄本《红楼梦》的批语中,均有“前批书者聊聊 ”及“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诸语,亦可证实,此时脂砚斋已死。如此说来,“脂”与“畸”不可能为同一批书人。
第二、“曹頫说”
好多红学家将畸笏叟确定为曹頫本人,其理由是:
在《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中,有批语道:"谁曾经过?叹叹。西堂故事。"
另有眉批道:"大海饮酒,西堂产九台灵芝日也。批书至此,宁不悲乎。壬午重阳日。"
这些红学家是根据曹寅的《楝亭集》和施瑮的 《病中杂赋》诗注推断,"西堂"是江宁织造署的书房斋号,曹寅也曾自号"西堂扫花行者"。又因曹頫是在“西堂”这里长大的,故见到"大海碗饮酒",便不禁联想起童年的江宁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