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建武九年,吴汉率王常等四将军兵五万馀人击卢芳将贾览、闵堪于高柳;匈奴救之,汉军不利。于是匈奴转盛,钞暴日增。诏硃祜屯常山,王常屯涿郡,破奸将军侯进屯渔阳,以讨虏将军王霸为上谷太守,以备匈奴。
《资治通鉴》建武十五年,匈奴寇钞日盛,州郡不能禁。二月,遣吴汉率马成、马武等北击匈奴,徙雁门、代郡、上谷吏民六万馀口置居庸、常山关以东,以避胡寇。匈奴左部遂复转居塞内,朝廷患之,增缘边兵,部数千人。
光武帝派遣吴汉、马武等北上抗击匈奴,打了几年也没有取得什么效果。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光武帝把幽州、并州边区百姓迁于常山关-居庸关之线以东,光武帝命令边境诸郡增加郡兵数千,被动防守匈奴。
自此匈奴左部进入了塞内。都已经这样了,光武帝依然没有意识到西部北部的重要性。
《资治通鉴·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八部大人共议立日逐王比为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永为籓蔽,扦御北虏。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东扞鲜卑,北拒匈奴,率厉四夷,完复边郡。”帝从之。
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南匈奴又共立呼韩邪单于的孙子,比为呼韩邪单于,以此效仿其祖策略,款(异族示好于汉朝叫款)五原塞,希望再次成为汉朝的屏障,捍卫北虏。
光武帝想要效仿西汉宣帝,于是便答应了。但光武帝允许匈奴去距离五原西部塞八十里处建立单于庭。
这个地方与汉宣帝初步安置匈奴的地方又东移数百里。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光武帝又允许南匈奴迁入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同一年冬天,南匈奴被北虏所迫,光武帝又把匈奴南迁徙居西河(陕西榆林一带)、美稷(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北)。
换而言之,光武帝这是允许南匈奴渡河南徙,居于今陕北内蒙南之地。并且允许匈奴分兵驻守朔方、北地、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郡。至此,蒙恬的收复之地,以及汉武帝开拓的北疆,都被光武帝送了出去。
南单于既居西河,亦列置诸部王,助汉捍戍北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郡,皆领部众,为郡县侦逻耳目。《资治通鉴》
光武帝“苟安”思想严重,将那些频繁遭到匈奴侵扰的地方,送给匈奴,以此来换来边境的"安稳"。殊不知,这完全就是引狼入室。
当南匈奴还面临北匈奴威胁的时候,南匈奴为了自己的利益,尚能与汉朝一条心,一同讨伐北虏。等到北匈奴被击灭,南匈奴没有了北方的威胁,其侵略本性就显露无疑。
汉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年),单于檀背叛,侵扰常山、中山。常山郡治所在今河北元氏县西。自此之后,南匈奴不时就发生局部叛乱,侵扰周边。
顺帝朝时期,南匈奴更是猖獗。永和六年(公元141年),南匈奴一度攻破京兆虎牙营。虎牙营是驻守长安西方,拱卫长安的军事力量。距离长安应该不远(若太远,长安又变,会导致救援不及),匈奴这时已经威胁到长安了。
同时,南匈奴还分兵侵扰并、幽、凉、冀四州。南单于庭也趁此向南搬迁,迁徙到离石(今山西离石县)。
至此以后,每当中原战乱,南匈奴便会趁机南进,一步步逼近长安、洛阳。
光武帝一统全国之初,国内元气大伤,确实无力对抗匈奴。将其收为藩属,来屏障边陲,以此达到以夷制夷的目的,无可厚非。但是光武帝应像汉宣帝那样,把南匈奴安置的远一些。这样才不会威胁到国内边防。
一开始安置的近些也就算了,光武帝还一直允许南匈奴南移,大开北方门户,来容纳匈奴,西部汉人内迁,匈奴东进汉朝塞内。汉人匈奴人口此消彼长,隐患就此埋下。这是大大的失策。
南北匈奴对抗,只要光武帝派几千兵马支援南匈奴,击败北匈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然而光武帝不这么干,反而把“留有实力”的南匈奴迁入内地,简直就是因噎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