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乐呵呵接过叶子，遮住双眼，问：“主公啊，你还能看见我吗？”
“哎呀，老顾啊，怎么一眨眼人不见了，你在哪儿啊？我看不到你了！”
桓玄随后向顾恺之撒起尿来试探。
为了让桓玄彻底相信，顾恺之在一阵尿雨之下依旧淡定自若。
演完这一出，顾恺之断定迟早会出事，便找个借口辞职，前往云台山定居。
07
人生最后十年，顾恺之再未拾起过画笔，他也不用再修炼自己的“痴绝”，而是放下一切，潜心修道，得以善终。
倒是那个桓玄，当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数年后扯旗造反，死于非命。
顺便说一句，那副让顾恺之名扬天下的《维摩诘像》，在瓦官寺的墙壁上存在了400多年直到中唐，依旧粉丝无数。王维，表字“摩诘”，说法之一就是，他是顾恺之的铁杆拥趸，再加上喜好丹青；杜甫也一度不远千里追到南京，只为一睹真迹，留下““虎头金粟影，神妙独难忘”的佳句。
若干年后，“会昌法难”爆发，唐武宗让大肆拆毁寺院，勒令僧尼还俗，瓦官寺因虚耗资源太多，上了“拆迁黑名单”，《维摩诘像》被整体切割搬迁至镇江甘露寺，后又被送入长安，专供皇帝一人欣赏，世人再无缘得见。
晚唐，军阀混战，长安沦陷，四处烧杀劫掠。
这幅画，失踪了！
08
顾恺之能够在乱世混成顶流（流量的流）并以62岁寿终，可见其工于心计，心明如镜。
桓温评价他：“恺之体中痴黠各半，合而论之，正得平耳。”
“痴黠”二字，非常中肯。
想起怼哥鲁迅那句：社会是一个大染缸，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