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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水浒传》的读者都知道,青面兽杨志在上梁山前遇到两件倒霉事儿。一件是他在第十二回中的一段自述:“道君因盖万岁山,差一般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逃去他处避难。”另外一件则是第十六回的生辰纲被劫。这两件事不但断送了他的仕途,还将其逼上了梁山。
花石纲和生辰纲分别是什么,小说中只提到了后者。第十三回中,梁中书与其妻蔡氏的对话中提到,蔡氏的父亲太师蔡京六月十五日生日,梁中书准备了十万贯金珠宝贝,准备送往汴梁给蔡京祝寿。按照现在的说法,这叫做寿礼。至于生辰纲这个词,则是第十五回从吴用的嘴里第一次说出来的。那么,这个“纲”指的又是什么呢?书中没有交待。至于杨志所说的花石纲则更是让人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首先来解释第一个名词:纲。所谓的“纲”其实是唐宋以来就一直存在的成批量货物运输的一个组织,类似与民国时期的“帮”。货物按照一定的大小或重量,被分成的组进行运输,这叫做“纲运”。一组叫做一纲。因此,而负责押送的人员组成各有不同。花石纲的押送由朝廷委派的制使负责,而杨志的生辰纲则是右大名府的厢军负责。
所谓的花石纲,始见于宋徽宗年间,是由皇室直接掌管、专人负责的中央机构,这也就是为什么可以调动制使的原因。所谓的花石,包罗万象,指的时奇花异木、怪石古玩、动物制品、书画、金银、刺绣、雕刻、绸缎等等,是专门供皇帝享用的。花石纲始于宋徽宗政和四年(公元1114年),持续时间长达十余年。
与花石纲相比,生辰纲的规模就要小得多,是各地官吏为太师蔡京祝寿所设。翟佑《归田诗话》云:“蔡京当国,倡为丰亨豫大之说,以肆蛊惑。其生日,天下郡国皆有馈献,号为太师生辰纲,富侈可知也。”不过,蔡京一生几起几落,所谓的太师生辰纲时有时无,数量和规模也无法与皇室的花石纲相提并论。
无论是花石纲还是生辰纲,都给百姓带来了沉重的灾难。蔡京的生辰纲靠的是门生故吏在当地的巧取豪夺,而宋徽宗的花石纲则是公开以皇室的名义在全国范围内的横征暴敛、公开抢掠。北宋末年著名的方腊叛乱,就是因为花石纲而起。花石纲不但导致北宋境内民怨沸腾、叛乱四起,还进一步削弱了北宋的国力,造成国库匮乏、国力衰颓,这也为北宋的亡国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