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想在江北下朱创业的“淘金者”也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自己到江北下朱3个月,开销十几万元。“我在车里直播了一个月,摆地摊摆了一个月,就是想多认识些人。我拉了几个人组建团队拍短视频,开通了7个账号,但没什么实质进展。”
吸引直播电商5万余人,江北下朱转型背后
为何江北下朱会成为中国网红直播第一村?
在楼春看来,这源于江北下朱近些年的积累,楼春向澎湃新闻记者介绍,借助一路之隔的货运市场,江北下朱起初吸引了大量物流行业的进驻,但大货车进村有不少安全隐患,后陆续搬出。2015年前后,部分江湖地摊、库存经营户来到村里,渐渐形成了商业气氛。2016年,因为物流便捷,商品价格低廉,江北下朱成了微商乐园。从2017年开始,微商走下坡路,江北下村开始产业升级,成了全国闻名的社交电商第一村。至今,村口还挂着“江北下朱社交电商小镇”的牌子。
“在疫情发生之前,江北下朱不少商户就已经开始直播带货。对于商家而言,收入可以分两大块,一个是社群团购,另一个是直播。小商品价格低,利润没那么高,靠走量。”楼春说。如果将江北下朱的直播做细分,也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主播来选品,并不在村里直播,但发货是从江北下朱发货,主播们只需来一次留下联系方式,之后的义乌都可通过网络处理;另一类是主播选品后,当场直播。指尖陀螺、网红泡泡机、网红波波球都曾是这里的爆款。
随着直播带货的火热,江北下朱也涌现出主播培训、主播直播基地等新形式。
在走访中,一家名为“辉哥网红直播基地”的门店吸引了记者的注意,该门店负责人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在做批发的同时,他开辟了四间直播间,配备了空调、桌椅、货架、美颜灯等设备,免费提供给来江北下朱选品的主播使用。
正在准备直播带货的主播澎湃新闻记者吴雨欣图
“这半年我接触的主播有两三百人,现在经常合作的也有五六十人,主播们可以卖我店里的货,也可以卖其他商家的货。我们也拍些短视频积累粉丝,但拍视频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带货。有人说江北下朱租金高,但这里就是气场、是磁场,你做直播换到别的村就不行。”该负责人说。
值得关注的是,江北下朱也出现一些问题,比如,商品质量无保障,一些门店售卖三无产品等。
今年3月,义乌市场监督管理局福田市场监督管理所联合稽查大队、街道、社区、行业协会等力量,将江北下朱划分为十个区块进行地毯式全覆盖排查,打击侵犯知识产权、无证无照、虚假宣传、假冒伪劣、三无产品等违法违规行为。
“市场监管部门在村里设置了站点,商家如果碰上产品拿不准,不用出村,市场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能帮你看,工商局的人有时也穿着便衣,一天到晚在村里转。也许会有商家做假冒伪劣的事,但只能偷偷摸摸在外围做,江北下朱是有人管的地方。”上述辉哥网红直播基地负责人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据了解,除了小商品,江北下朱村的人气也吸引了阿迪达斯、屈臣氏、无印良品、双汇、小霸王、荣事达等品牌商的关注,不少品牌在村子里租下铺面,作为商品展示的窗口。
来自义乌市市场发展委的数据显示,目前江北下朱村集聚了服装箱包、美妆美饰、网红食品等1000多个品牌,持照市场主体4400余家,各类直播电商从业人员有5万余人。
2019年12月,福田社交电商协会在福田街道江北下朱村成立。同时,江北下朱村社交电商发展的溢出效应,带动了周边的东博宅村、下骆宅老工业区社交电商的发展。
素人撑起的直播电商大盘
“义乌市人社局已经颁发了2800多张电商直播专项职业能力证书,这些素人主播是撑起义乌直播电商大盘的‘蚂蚁雄兵’,这也是义乌直播电商区别于北上广深的一个特色。”义乌市市场发展委党组成员、副主任樊文武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
以江北下朱村为代表的社区型网红直播基地只是义乌直播电商的形态之一。
此外,义乌还有以美联荟为代表的园区型网红直播基地、以浙江省机电技师学院为代表的院校型网红直播基地、以欧美中心商城为代表的楼宇型网红直播基地以及义乌首创的5G网红直播大厦和以三溪堂为代表的养身健康产业型网红直播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