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字常怀敬畏之心
积极和美当是诗的性格
楚:您最早发表文章是什么时候?这对您后来的创作有什么影响?
杨:从小对写作有兴趣。处女作发表在《半月谈》,是关于乡村治理的一篇小稿子,杂志社寄给我5块钱稿费。那是1997年,这对于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鼓励。
大学坚持文学创作。期间,出版了一本个人专著《中国树》,还创办了一份文化类报纸《校园文化报》。当时的《恩施晚报》有一个千字文时评专栏“舞阳夜话”,我在上面发表了不少文章,谈自己对于城市建设和治理的见解。年底报社通知我去领稿费,编辑老师见到我后大吃一惊,他们原以为我是“住在三孔桥的一个老头儿”,没想到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
楚:跟今天很多诗人、作家相比,您在创作数量上或许算不上“高产”,您的创作观是怎样的?
杨:我心钝笔拙,谋划不出纸上的锦绣前程。我很少动笔。我搞文学创作没有什么目的性。文学于我而言只是爱好。轻松的心态往往使事情变得更纯粹。我认为,一件作品,要想打动读者一定要先打动自己。我甚至十年都难得写出什么作品,这个也不能说就是“十年磨一剑”,只是对文字存有敬畏之心。写得少的另一个原因是,工作实在太忙了。
楚:人是有性格的,诗歌也有性格。您认为您诗歌的特质是什么?
杨:我主张积极的、美的诗歌性格。比如我创作组诗《三背河九首》中的《桃花渡大峡谷》时,当我看到那夜故乡大雪却又皓月当空这种震撼人心的场景,写出“你有一轮明月在雪夜也得悬挂苍穹,你有一袭蓑衣是否也得横一叶孤舟”。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心中有一轮明月,哪怕在凄清的雪夜,也要悬挂苍穹,绽放光芒。
影响读者,与有荣焉
媒体人要成为自带光芒的人
楚:您是个有情怀的人。
杨:也是个崇尚工匠精神的人。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他的辛苦,每个行当都有它的难处。我们做出版工作其实是特别辛苦的,这是个细活儿,也是个大活儿。小到字词句,大到政治导向、价值取向,丁点儿马虎不得。比如几十万字的小说,我们要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完善,还要一遍又一遍地提炼包装,为了作品的提升,为了不愧对读者,我们比作者自己还上心。从业十八年来,我策划(主编)了8000多万字的作品。枯燥的数字背后是无数个枯燥的白天和夜晚。但干一行爱一行,乐在其中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
少年时的我有一种侠客梦想,但现在已经演变为一种家国情怀。家国情怀不是到处喊口号,而是着重提升内在修为,然后体现在我们的点滴人生中。
在工作中,我经常跟同事们讲,我们要做一个自带光芒的人,哪怕这一束光很微弱。身为媒体人,我们尤其要做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人,有使命担当的人。我们做得对与否,不止影响到我们自己,还影响到千万的读者,而通过这些读者又会影响到更多的人。这是信仰,是我们心中深沉的力量。
楚:这种情怀影响了您的职业。
杨:是的。
2019年《今古传奇》人物专刊创刊十周年之际,我曾在主编手记中写下这样一段话:“凡三十余年来,今古传奇向以故事见长。《今古传奇》人物专刊承继传统,却也深知,无论文学消遣还是现实勾连,读者兴趣不会局限在故事本身。我们对这一本杂志有更热切的希求:深在的信仰和热血,能够更好地渗透在媒体叙述中。这是知识分子的文化自觉。天地你我,千秋家国。国不遥远,匹夫有责。于我辈而言,善待每一个日子,做好每一期杂志,影响每一个读者,亦是爱国之心、强国之举。中央媒体视作奇迹、百万读者奉为经典的背后,是无数个不曾言说的细节,这些细节令小小一刊于市场的喧嚣浮浅中自成高格。”
近年来,我们在很多工作方面做了很多探索、创新。但所有的努力,我们都是围绕一个中心打造一个品质,那就是坚持在弘扬主旋律提供正能量的前提下,赋予传奇品质,讲好中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