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凡 柳鸣 图片/晨报记者 何雯亚 制图/潘文健
一个多月前，在上海交响乐团2020-21音乐季开幕音乐会上，不少细心的观众发现，乐队首席李沛旁有一张年轻的新面孔，她就是上海交响乐团的新任乐队首席柳鸣。这位在首届上海艾萨克·斯特恩国际小提琴比赛中脱颖而出的95后，在今年6月乐队大考中“一鸣惊人”，凭借技压群雄的演奏一举夺魁。昨晚，她又携手同样年轻的音乐家——2019年布加勒斯特国际青年指挥比赛的第一名获得者孙一凡，带来三首门德尔松的作品。这也是柳鸣新晋上海交响乐队首席后，第一次以独奏身份亮相。
作为年轻音乐人才中的代表，孙一凡和柳鸣的演出，不仅仅在于呈现一场一个多小时的古典音乐会，也展示出蓬勃的中国音乐力量和未来潜力，成为上海交响为青年音乐人才提供权威音乐舞台的缩影。
从选手到首席
“最无措的时候，让我焕然一新”
上交，对于柳鸣而言，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它看着我一步步成长，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四年前，当时21岁的柳鸣拿下首届上海艾萨克·斯特恩国际小提琴比赛第六名，成为唯一进入决赛的中国人，也由此打开了迈向职业道路的大门。同年她应邀作为独奏小提琴家与指挥家梵志登合作，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献演2017上海新年音乐会；翌年，作为独奏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参演第二十届北京国际音乐节，并荣获北京国际音乐节20周年特别增设的“青年音乐家奖”。
“成为一名优秀的独奏家，应该是许多迈向职业道路的小提琴学子，梦寐已久的目标吧。”回忆起自己的成名道路，柳鸣坦言道。直到今年初的一场疫情，让她改变了想法。“许多国际比赛纷纷取消，之前所有的准备都付诸东流，找不到前进的目标。”未来在哪里？那段时间，柳鸣觉得很迷茫。直到6月，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上交的乐队大考，没想到居然考中了。“在我最无措的时候，突然得到这么大的肯定，让我觉得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从参加考试到得知结果，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女孩都沉浸在兴奋与喜悦中，直到开幕演出排练临近，柳鸣终于感觉到了压力。“那时候，的确很紧张，以我的年龄和阅历，说实话心里没底。”幸运的是，乐团里的同仁和前辈，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和支持，“进团排练第一天，所有的老师，不管是声部首席还是乐手，他们都主动过来跟打招呼，可能他们能猜到我的心态，主动将我拉入团队氛围中，让我慢慢卸下心里的包袱。李沛老师也给了我很多指点，现在觉得适应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
从学生到指挥
“老师们很愿意倾听我的建议”
这样的感觉，孙一凡感同身受。这位1994年出生的年轻音乐家，和柳鸣有着相似的成长路径：一路从“上音系”走来，又在国际大赛中初露头角，如今得以执棒上交这样的百年大团，是幸运也有压力。“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和上交合作，但台下许多乐手都是我学生时代的老师或者膜拜过的前辈。” 这让孙一凡一开始有种迎接考试的紧张感。
直到抬起指挥棒时，他感受到乐团中所有人善意的目光，“像上交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团，我能从他们的演奏中听出曾经处理过的痕迹，这些痕迹也能给我不少启发。当然我也希望带来一些新的理解，让我欣慰的是，老师们也很愿意倾听像我这样年轻指挥的建议。”
而他和“老同学”柳鸣的合作，更是默契十足，“其实我们在上音读书时合作过，只不过当时我是作为柳鸣的伴奏，这是第一次作为指挥合作演出，用一个词来形容——一拍即合。”
除了孙一凡和柳鸣，正在进行的上海交响乐团2020-2021音乐季，有越来越多的“后浪”涌现。就在上个月，21岁的圆号演奏家曾韵也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开启了人生第一场独奏会。“音乐，从来都是薪火相传的行业。这些年轻人值得我们关注，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未来。”几个月前，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这样说道。
上交为这群年轻音乐家提供的崭新起点，也让他们对未来充满期冀，“有整个乐团在身后提供强有力的支持，让我对于乐团首席的身份抱有很大的期待，也希望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兼顾好独奏家和首席的身份。”柳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