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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牍书法开一代书风
尽管写汉简的大多数都是无名氏,那些墨迹,尽管有些还不工整,有些拙气,但都是自然的,自然的状态就是美的极致。汉简书法的那种潇洒,那种自然清新的状态堪称中国书法的瑰宝。
书法大师沈曾植最早尝试借助敦煌汉简进行变法。他把简牍中行草的笔法融入到碑版书法中,最终在行草书的变革上取得了突破,创造出一种古朴厚重而又自由奔放的行草书,令人耳目一新。
沈曾植的弟子王蘧常,还有现代书法大家王世镗、于右任、马一浮、沙孟海、钱君匋、高二适诸君,都从汉简章草中汲取精华,赋予传统草书以当代笔墨精神,取得了引人注目的艺术成就,极大地推动了当代草书的发展。
刘正成先生总结道:“现代书法一大变化就是出现了简书模式的章草,这些真正的汉代隶书的草书,是楷书出现之前的书体。这种非镌刻的比较自由的书写墨迹,是秦汉时代草书——章草的本相。于是,20世纪书家便竞相模仿之,打破了宋、元、明、清章草的窠臼……如果做一个断代史研究的结论,可以说受到秦汉简牍书风所改造的章草,就是20世纪末21世纪初草书创作的一个时代性特征。”
复旦大学教授、著名书法家沃兴华认为,清末以来,关于传统碑学如何走到行草书里面去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好,敦煌汉简新材料的出现正好与书家们的探索一拍即合,形成20世纪书法发展的一个新潮流。
沃兴华说,现在有新的材料不但可以解决历史遗留下来的老问题,也可以解决当代书法实践中的新问题。利用敦煌遗书、敦煌汉简,为碑学的行草书打开新的出路,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书法家的使命。
中国书法家协会原主席张海曾在20世纪八十年代掀起当代书坛的“汉简热”。他在接受《敦煌书法》摄制组采访时说,尽管他后来主攻行草,但汉简隶书已经成为独有的“滋养”,他在后来的小行草创作中,保留了大量的汉简笔法,如转折的圆转,行笔的清爽质直,但其精神气质又有别于古人。
张海“变法”不仅为自己重塑了艺术生命,也影响了一代书风。
“汉简书法已经渗透到我的骨子里头了。”张海说。
□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