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朝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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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蒙元势力尚有“引弓之士不下百万也,归附之部落不下数千里也,资装铠杖尙赖而有用也,驼马牛羊尚全而有之,”成吉思汗的子孙果然不是吃素的。元朝的残余势力枕戈待战,虎视中原。给新建的明王朝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而在国内,江南豪民大量兼并土地,隐瞒赋税,史载“豪民多富强,故元时此辈欺凌小民,武断乡曲,人受其害。”明初,太祖朱元璋所面临的就是这种“富者不能自安,贫者不能自存”的困境。
太祖皇帝太难了。
但是太祖毕竟是太祖。朱元璋一方面封赏功臣,以安军心,依靠公侯来抵御元朝的残余势力和内部敌对集团;另一方面则大肆掠杀江南豪族,史称“数年之中,既盈而覆。或死或徙,无一存者。”“浙东、西巨室故家,多以罪倾其家”。随着北方的平定和江南的稳定,新的危机又出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尽管大多数功臣励精图治,以图自保,但是勋贵集团居功自傲,屡次三番僭越违制,专权乱政,贪婪地揽取权力和财富,直接影响到统治秩序的稳定和皇帝的权威,严重激化了社会矛盾。朱元璋便将注意力转向为其打江山、立社稷的功臣宿将身上。
凉国公蓝玉就是其中之一。
3.飞鱼绣春,人鬼之分
告发蓝玉的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但是锦衣卫的出现要更早一点。洪武十五年,朱元璋罢仪鸾司,改置锦衣卫。锦衣卫成立之初,职能主要充当皇帝的贴身侍卫和仪仗。一面继承了亲军都尉府的侍卫之责,一面又担负了仪鸾司掌管仪仗的任务。每逢重大场合,锦衣卫“则服飞鱼服,配绣春刀,侍左右”。
飞鱼服是明代锦衣卫所穿的公服,也是明代官服中的一种。因明代国家织造局专织一种飞鱼形衣料,“飞鱼服”之名便由此而来。锦衣卫的另一个显著特征则是佩带绣春刀,据说这种外观风格上和苗刀、日本刀比较相似的武器可刺可砍,在当时具有相当的杀伤力,同时因便于携带,看起来比较阴柔,故名“绣春刀”。原本光鲜亮丽的飞鱼服绣春刀,却在明太祖批准锦衣卫开始插手侦察、刑狱等司法事务之时开始,有了“飞鱼绣春,人鬼之分”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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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蓝党案”就是锦衣卫的杰作。
历史上没有记载锦衣卫的第一任指挥使是谁,不过综合各种蛛丝马迹来看,很可能是曾经作为检校的毛骧。毛骧很早就跟随朱元璋,在明朝建立之前就已经是检校的一员,既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又深得朱元璋的信任。
毛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皇帝找到屠杀功臣的理由。这理由在毛骧看来,其实很好找,就两个字——谋反。和谁谋反呢?已经死去的丞相胡惟庸。
以锦衣卫之能,想要找出些证据简易如反掌,胡惟庸虽然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但在朝廷中有和他有瓜葛的大臣不在少数,胡惟庸死无对证,大臣们更是百口莫辩。于是,从洪武十八年到洪武二十三年,原本早已尘埃落定的胡惟庸案再起波澜,短短五年的时间,被胡惟庸案牵扯进的功臣有一公、二十侯等达数万人之多,朝中文臣几乎为之一空。而为这个案子流出最后的血的,是比肩萧何的韩国公李善长和他一家老小七十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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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之后还有武将,毛骧之后更有蒋瓛。
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告蓝玉谋反。
如果没有蓝玉,可能大明王朝可能还晚几年才能消停。洪武二十一年,蓝玉率军15万向北征讨,在捕鱼儿海(今贝尔湖)大破北元。之后又平定西南屡立战功。
行伍出身的蓝玉是个粗人,难免居功自傲。于是他侮辱元帝妃子致其自尽,又在班师途中纵兵毁关,更在军中随意提拔和体罚将士。最重要的是,武将们兵权在握,对皇权构成潜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