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的怪事很多,其中与贾宝玉有过夫妻之实的两个女人,袭人和宝钗都没有替他留下孩子就是一道让人猜测的谜。
01
贾府里有一个规矩,爷们大了,先放两个人在屋里服侍着。贾宝玉屋里有两个这样的人。袭人和晴雯作为贾母派到他房里的,就是做房里人准备的。晴雯被王夫人撵走时,贾母还直言不讳地说,在她看来只有晴雯能给宝玉使唤。但是在王夫人眼里,袭人却是最佳人选。
袭人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红楼梦第六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在警幻仙姑的指引下,与兼美有了云雨之事。晚上回家在袭人的追问下,细问梦中之事,因为喜欢袭人娇媚,所以与她偷试一番。
此事当时做得很隐蔽,也没有人发现,但是后来知道的人不少,晴雯更是当众骂两人做了丑事。晴雯为何能知道?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两人再次或是三次偷试时被晴雯发现,但是无论是几次,袭人都没有怀孕。
宝钗也是与宝玉有过夫妻之实的人。
金玉良缘在贾元春暗示过后,在王夫人的支持下,最终美梦成真,薛宝钗如愿嫁给贾宝玉,两人过上了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判词里写的“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就是讲的这段婚姻。
但从脂批透露的信息看,贾宝玉和薛宝钗最终也没有孩子,所谓的“兰桂齐芳”,也不能证明“桂”是宝钗的儿子贾桂。因为按照辈分,贾宝玉的儿子应该是草字辈,贾桂的“桂”字是木字旁,不符合贾氏的辈分排行。
02
贾宝玉的妻妾为何都没有养育出子女呢?
很多人认为林黛玉说的对。
红楼梦在第二十三回,宝玉和黛玉共读西厢时,宝玉便借书中戏文调侃黛玉,黛玉当场发怒,吓得宝玉面如土色,黛玉忍不住笑骂道:“呸,原来是个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镴枪头”。 “苗而不秀”是指禾苗不抽穗,不开花的意思,有人认为林黛玉此话是指贾宝玉的身体有问题。
红楼梦第七十七回,多姑娘对他这一问题说的更透彻更通俗。宝玉偷偷到多姑娘家中看望晴雯,多姑娘强人所难,进屋后紧紧搂住宝玉,吓得宝玉连忙求饶,多姑娘说了“……空长了一个好模样,原是没药性的炮仗,只好装幌子罢了……”
林黛玉一句银样镴枪头,多姑娘一句没药性的炮仗,似乎都说明了宝玉的妻妾没怀孕,问题是出在贾宝玉身上。
03
贾宝玉身上确实有问题。
红楼梦第二十一回,史湘云到访,天刚亮贾宝玉就到林黛玉的屋里,与林黛玉和史湘云一起洗漱,这引起了袭人的不满,宝玉回屋后,袭人不搭理宝玉,宝玉无奈,只好自己读书,在读《南华经》前,脂砚斋有一大段批注:
此意却好,但袭卿辈不应如此弃也。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玉三大病也。宝玉有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有“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此宝玉一生偏僻处。
在这段批注里,“宝玉有情极之毒”一句话触目惊心。
贾宝玉与林黛玉是前世的缘分,在尘世里两人姻缘也是天作之合,贾宝玉一腔真情都系于林黛玉,甚至为了黛玉弄了一身的病。但是贾府面临末世,贾宝玉想娶,林黛玉想嫁都是美好的愿望,最终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在这种情况下,宝玉和袭人偷试没有情分,一次也好,多次也罢,有的只是欲望;薛宝钗虽然是完美的女孩子,但她与贾宝玉的价值观完全相反,宝玉私下说她“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面对这样的女子,纵然有夫妻之实,也绝无夫妻之意,在这种情况下,宝玉自然不愿意给她们留下自己的骨血。
所以袭人虽宝玉之妾,但她始终不孕,宝钗纵是宝玉之妻,也最终是不育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