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中认为,徐达生病,不能吃鹅,朱元璋却故意给他送了鹅,徐达知道后就吃掉死了。但这只是民间传言,没有什么可信度,而且不符合科学常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病,在得了之后不能吃烧鹅,即便是有,这也是违背科学常识的。
不过所谓历代开国皇帝都会大肆屠戮功臣的说法,在这里可以说一说。比如汉初,汉高祖先后杀掉了韩信彭越和英布,东汉初年又有汉光武帝刘秀逼死姚期和邓禹的说法。宋朝初期有杯酒释兵权,明朝初期,明太祖朱元璋则对开国功臣大肆屠杀,尤其是蓝玉案和胡惟庸案,几乎将明朝的开国功臣一网打尽。
这种说法本身其实是似是而非的,并不准确。真正对功臣下手的朝代,实际上只有汉朝和明朝,但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如果稍微仔细的看一下相关的历史记载就会发现,刘邦并不是在诛杀开国功臣,而是在逐步的消灭异姓王,韩信彭越和英布除了是开国功臣之外,他们在汉朝初期更加重要的身份是异姓王,本身就是历史遗留问题,是全国走向大一统的阻力,刘邦消灭他们是为了推进全国的大一统。在之后,刘邦就和功臣约定了非刘氏不得王,非功臣不得侯。
明朝初期,在朱元璋时期,通过蓝玉案和胡惟庸案诛杀了大量的开国功臣。对于这件事,其实之前已经有了许多解释。其中比较出名的有两个,一个是认为在太子朱标死后,朱元璋临时决定由太孙朱允文继承皇位,怕他镇不住这些桀骜不驯的开国功臣,所以提前替朱允文收拾的这些树大根深的功臣,为朱允炆继位准备条件。
另一个比较有名的说法则是认为,这些开国功臣本来就是一群粗人,没有太多的文化修养,在成为开国功臣之后,在地方上就非常跋扈,欺压百姓,强占老百姓的土地田宅,甚至于欺男霸女。他们本身也走向了自己的对立面,朱元璋为了改变这种局面,才不得不对这些人痛下杀手,将他们处死,以免他们继续祸害老百姓。
这两种说法都是比较有道理的,但还可以再做一点补充。
大家都知道,商鞅变法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实行了军功爵制度。以往对这个制度的研究和评价都是比较正面的,认为相比世袭的贵族制度,这是一种进步。但对军功爵制度的这种理解忽视了另一面,也就是这个军功爵制度其实是和土地分配挂钩的。在当时还是爵本位的情况下,爵位本身就是和土地直接挂钩的,通过军功获得爵位,就可以得到土地。
后来评价军功爵制度的时候,一般也只是比较注意级别比较高的王侯,比如汉朝的五等侯爵制,却经常忽略了,除了一部分人获得侯爵之外,更低层级的军官和士兵也都获得了相应的军功爵位,而这些爵位都是和土地直接挂钩的。比如李开元认为,汉朝初期的统治基础,其实就是获得军功爵的六十万人,他们就在全国各地成为了大大小小的地主。
这个军功爵制度不仅是秦汉实施,实际上一直都存在。比如明朝如果只是看爵位,那么功臣就只有那些王公侯伯,但实际上并不完全是这样,在他们下面还有其它不同时期加入朱元璋阵营,也为开国立下了各种功劳的。打个比方说,就好比建国之后授衔,不能只看元帅将军,实际上还有更多人得到了校官,尉官这样的军衔,这个数量更加庞大,影响也更大。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在于,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在历史上通过长期的战斗,形成了比较有凝聚力的集团,而且是一个自上而下,级别非常明确的体系。谁是谁的老上级,谁是谁的老部下,这种关系网非常庞大,而且相互抱团非常严重,之后还会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这种关系。在有些特殊情况下,就会形成一些各种各样的山头,他们下面的那些人的荣辱进退都是和自己的山头捆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