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申文学的“森林立场”——《森林沉默》中的自然伦理与文化思考

2020-09-26 06:29:34 作者: 重申文学的“

建设天音梁子机场,村长说,咕噜山区人民从此脱贫致富奔小康。神奇瑰丽的大自然,古老陈旧的山村,拥有各种先进设备的医学实验室,云上凝滞不动的飞机,城市也好,乡村也好,在想象的共同体内部,社会提供的血缘、地缘和精神认同是均等的,在想象的共同体外部,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均质化社会。咕噜山区,古老村庄,崭新的飞机场,引擎的轰鸣声,包含着当代技术对生活的改变,对记忆的改变,改变不了的是社会分层和等级身份。小说以超现实主义的表现形式,意识流、幻觉、巫术,提供了一个真实而又虚幻的飞机内部小社会,云上的理想国并不存在。

《森林沉默》不乏陈应松内在情怀的释放,诗意的放飞,也不乏他个人郁结的纾解,但我们仍旧在小说中感受到了尖锐的问题意识。那些沉重的现实忧患,抽象的精神追问,与山林里众多知名不知名的飞扬灵动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一样,吸引我们,感染我们。从小说美学角度,这部丛林小说有着非常独特的价值,陈应松提供的丛林生物志,饱含着磅礴诗意,给了我们全新的审美体验和血液澎湃的力量;而从文化反思角度看,这部小说具有更为深远的意义。

关于《森林沉默》的创作初衷和写作过程,陈应松在《后记》里都记述得很清楚,读者和研究者的阅读理解,无非是个人思考和情感的投射。我们应该更信赖作家的自白:“让小说充满使人心旌摇荡的激情和力量。为生活增加勇气,用魔力的语言、魔法的故事、跃动的血性,冲击人们对人类前途和归宿的思考,用文字创造一个鸟语花香、百兽奔跑、苔藓肥厚的世界。”

《光明日报》( 2020年09月26日 0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