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十 克孜尔石窟第77窟出土彩绘泥塑 天人头部
壁画艺术
克孜尔石窟作为中国现存最早、影响广泛的大型佛教石窟寺遗址,其壁画艺术的形成与发展路径,基于两大因素:一是深厚的本土文化底蕴,二是以包容的姿态对外来文化进行兼收并蓄与融合。克孜尔石窟壁画比较多的受到犍陀罗、秣菟罗、笈多佛教艺术,以及波斯文化的影响。同时,中原文化的影响也很深刻。
图十二 克孜尔石窟第118窟主室券顶伎乐天人
图十三 克孜尔石窟第175窟右甬道内侧壁供养比丘
图十四 克孜尔石窟第8窟龟兹供养人壁画
在克孜尔早期(公元3-4世纪)壁画中人物形象具有明显的西来印记,尤其是犍陀罗佛教造像艺术的影响;(图十二)公元5世纪人物造型风格近似印度秣菟罗艺术;公元6-7世纪壁画人体造型曲线即“三屈法式”的增强,显示出印度笈多佛教艺术风格的影响;(图十三)壁画中还出现了中原地区汉代以来所流行的不同纹饰,以及波斯萨珊王朝流行的联珠纹饰等。(图十四)这些外来影响,客观的反映了以佛教艺术为载体,丝绸之路上多种绘画风格在龟兹地区进行交汇、融合,并创造形成了独特的龟兹艺术模式,极大地影响了新疆以东,河西,以及中原地区佛教美术的发展。
具体说来,主要表现在以下6个方面:
(1)题材内容
克孜尔石窟保存了丰富的公元3-8世纪中叶佛教故事画遗存。其壁画题材和内容以本生故事、因缘故事和佛传故事等释迦牟尼故事画为主,反映出龟兹地区盛行的小乘说一切有部“惟礼释迦”的思想。本生故事和因缘故事都约100余种。佛传故事60多种。其佛教故事画内容之丰富,超过了印度和中国内地,被誉为“佛教故事的海洋”。此外,还有天相图、天人、龙王和金刚等。(图十五、十六)
图十五 克孜尔石窟第38窟天相图
图十六 克孜尔石窟第175窟主室正壁金刚力士
本生故事描述了释迦前世曾以国王、婆罗门、商人、女人以及象、猴、鹿、熊等各种动物的身形,或为救度众生而牺牲自我,或为追求正法而精进不懈等,经历了无数难行苦行,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成佛绝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根据小乘佛教说一切有部的理解,释迦从发愿成佛之始,需经历三阿僧衹九十一劫的时间,修行菩萨道,这被称为“轮回时代的菩萨”,最后才托胎于迦毗罗卫国的悉达多太子。本生故事图像起源甚早,在公元前2世纪印度巴尔胡特大塔的浮雕中就已经出现了。有的故事原先是流行于印度民间的寓言,如“猴王智斗水妖”也曾收录于印度古老寓言集《五卷书》中,它们为佛教吸收,成为了表现释迦前世功德的故事。目前在克孜尔石窟保存壁画最多的洞窟是第17、114等窟。( 图十七、十八)
图十七 克孜尔石窟第17窟的菱格故事画
图十八 克孜尔石窟第17窟主室券顶猴王智斗水妖
因缘是梵语“尼陀那”(Nidana)的意译,汉译为因、因缘、缘起等,总称因缘。因缘是原始佛教的基本理论之一。因缘也是说因果报应之理的。因缘画的内容以释迦摩尼讲述的种种因缘、果报、比喻故事为主,表现释迦摩尼成道后的种种教化事迹,故其在内容上也可以说是佛传的一部分。但是在龟兹石窟的菱形格因缘壁画中,绝不见释迦摩尼降生至成道之前的事迹,显然与佛传又有区别。克孜尔石窟保存较多的有第8、101和171等窟。(图十九)